噗噗两声闷响之后,便是一声野兽般的嘶嚎,终于撕裂了山谷中宁静肃穆的伪装,为这神秘的夜色增添了一分狰狞和诡异。
李天畴知道他击中了对方,至于杀伤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他在身体倒地的一瞬间,竭力往草丛里翻滚,感觉动作笨拙之极,斧刃嵌进了骨头里,也撕裂了一部分肌肉,疼痛倒在其次,伤情严重制约了他的行动,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要命的事情。
尖厉的呼啸声再度响起,又一柄飞速旋转的短斧擦着李天畤的头皮掠过,削落了周围所有遮蔽着的枝丫,在远端划了一个圆弧,又呼啸着飞了回去。
果然是飞来去飞斧,这种短斧,李天畤以前在集训的时候看过有关资料,属于十分罕见的冷兵器,公开报道的只有一次,在北部非洲某国军人政变时,叛军劫持了政要,有不明身份的国外雇佣兵参与营救,在强攻叛军临时营地时,出其不意的解决暗哨,打头阵的就是飞斧,这也是它第一次在军事行动中亮相,黑暗中,飞斧划着美丽的弧线飞舞,毫无征兆的让两颗人头飞起,又落地,十分的惊悚和诡异,就是飞斧干的。
短斧百分之八十都是特殊的塑料材质,只有斧刃和斧柄末端是精钢打磨,整体呈翘起来的镰刀形状,没有相当的能力不敢玩这种玩意儿,想想看,伸手去接回急速旋转中的利刃,光凭胆量,那是比较扯淡的。
李天畴仰着身体,双肘、臀部和脚后跟交替着快速移动,眼睛却死死盯着飞斧消失的方向,手枪最终没有再度击发,因为飞斧的主人和另外一个掷飞刀的家伙同时选择了静默,都是极富经验的猎杀者,最有利的时机没能击杀猎物,他们选择藏身,再度寻找战机。
这同样也给了李天畤短暂的喘息机会,好在意识和感知力依然清晰,李天畴胡乱抓了把乱草塞在嘴里,紧咬着苦涩、泛着土腥味的草根和烂泥,飞快的拔掉了肩上的短斧,剧烈的、透彻心扉的疼痛让他浑身战栗,利用粗重的呼吸勉强压制住了想要嘶喊的冲动。
豆大的汗珠如倾盆大雨,瞬间让李天畤的全身湿透,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很差,自从被怀山身体携带的病菌感染后,虽然扛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但体能一直难以恢复,刚才又接连遭受两处严重的外伤,其中一处居然也中了剧毒,若非他体质特殊,又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道家心法和‘七彩光域’护体,他恐怕早就挂掉了。
其实上面所说的任何一样伤害,都能瞬间要了一个普通人的性命,且不谈那种极为霸道的新型病毒,单单是怀山尸体所携带的尸毒,就不是寻常人所能消受的。
李天畴能撑到现在,已远远超出了对手的预计,对手自然是张志强,当然,他并不了解具体的战斗情况,但是从猎杀小组已经超出时限,却没有任何消息反馈,就能够大致判断出结果,好在还准备了后备小组,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只是时间上相当要命,再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米甲也应该到达了粤东。
一想起米甲,张志强就头疼,仿佛非要盯着他打,他先后几次被打的狼狈出逃,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搞出个‘巡游者’,貌似也是专门针对他的,而这个怪胎般的李天畴从一出现就仿佛是他的克星,每回遇到都倒足了大霉,缅国的那个基地的崩溃的太过意外,对整个组织的影响太大,全拜此子所赐,如果此次不解决这个人,恐怕以后很难再有机会。
往事尘封了二十多年,张志强并不认为米甲有这个能力旧事重提,重启调查的难度和后果都不是他这个年纪和职位的人所能承受的,但却深深的忌惮李天畤,居然不声不响的开始深挖他的过往,还去了洪谷县,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手机传来信号,是猎杀小组自出发以来传回的第一个消息,他只看了两眼便把手机扔在了一旁,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中还是有了一丝不安,折损三人,重创猎物,就这么八个字?什么鬼?去你妈的!
张志强从身上摸出另一部手机,飞快的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出去,然后又招招手,把一名亲信叫到身边,“让阿楠做好准备,五分钟后跟我出去,其他人不用动,照顾好家里的客人。”
粤省省道,距离李天畤坠车地点东向二十公里的地方也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对向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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