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无奈郎咯似乎受伤严重,又或是害怕挨打,只顾拖着伤腿艰难跋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日头只剩余晖的时候,密林中已经漆黑一片,这帮士兵究竟想把他们带向何处,三个人谁的心里也没有底。潘老头绝望之极,想要冒险和李天畴交流,前方探路的士兵却突然一声欢呼,几片树丛被扒开,前方豁然开朗。
脚下是一片颇为平整的草地,连着前方起伏的丘陵,而丘陵的前方是更大的平地,借着夕阳的余晖甚至能看到一些水田和几排升起炊烟的平房,在这群山密林中,实在难得一见。
想必此处就是这帮武装人员的驻地,李天畴眼看周围的士兵一个个眉飞色舞,高兴异常,便作如是判断。再看看潘老头,刚才绝望的目光好歹还有些许光彩,而现在则灰败之极,难道此处十分险恶?
长官下令加速行进,士兵们纷纷开始奔跑呼叫,顿时李天畴三人的屁股上便挨了无数脚,可怜他们被绑的像蚂蚱一般,只能勉强小跑着踉跄跟上。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时,这行人才抵达丘陵附近的平房附近,此处既像个村落,又像个临时居住点,小山丘上居然还设有岗哨。
可能是收获颇丰的缘故,那名貌似长官模样的人一路趾高气扬,通过岗哨后,他命令几名士兵对李天畴三人重新捆绑,然后暂时关进一间小平房,自己则兴冲冲的钻进另一间房间,不知干嘛去了。
“郎咯,你怎么样?”好容易缓口气,逮到了机会,潘老头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已经要死不活的同伴,无暇顾及是否该背着李天畴。
郎咯的伤势很重,左腿几乎无法行动,后半段路程是李天畴和潘老二人架着他行走,从脸颊到手臂到处是伤痕,最严重的是右腮,被**干了一家伙后,像是脱臼了,整个脸都是歪的。
见郎咯无力回答,潘老刚刚燃气的一点希望又瞬间破灭了,再看看李天畴,这个年轻人倒是神态自若,虽然一路被摧残,但其双目依旧是神采奕奕。到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眼了,上线的情报还真的没有半分夸张,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可笑的是自己观察许久,还是被对方给骗过了。
但现在想这些毫无意义,三人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很成问题。潘老如此悲观是有原因的,果敢武装组织也分好几个派别,他们平时划地割据,战时才会被动员团结起来。
这些派别中以北方边境一带的杨次鸿势力最大,东边两家小股武装为了和他抗衡抱成了一团,而西北部的差让武装靠近克钦邦,暗地受到克钦人的支持,独树一帜也不容小视。
最难捉摸和把握的是南部的杨时勋势力,实际已经不在果敢实力范围内,其控制的广大的罂粟种植区,大多都在佤邦地盘内。其政治主张模糊,武装组织也松散而混乱,并且纪律性差。李天畴三人蹲着的地方正是南部势力范围,所以对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都不必吃惊。
但愿被搜去的护照能起点作用,牵扯到华国人,对方应该懂得收敛一些,但倒霉的是那两把枪,没由来的给对方落下了口实,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潘老越想越没底,唉声叹气之余把目光投向了李天畴。
“小李啊,对不住了,以前走这条线,没碰过这么倒霉的事儿,你看目前这个状况……”
李天畴心底冷笑,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潘老头还如此装模做样,着实可恨。有心戏弄对方一番,但转念一想,身处险地脱身为首要,而且这两个宝贝,一个眼看指望不上了,也只有守好眼前这个姓潘的了。
“潘老,这个时候,咱们也不用遮遮掩掩了。眼下脱困是第一要务,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太陌生,两眼一抹黑,你有什么想法?”
老头倒也不怎么尴尬,他四下望望,然后小声,“你说的没错,要想办法逃出去。进来的时候,我留意了,这个地方应该是一处大烟种植区,驻的兵不多,充其量也就一到二个班的人,其他大部分都是农户,所以,夜里出其不意的逃跑应该不是难事,问题是能不能摆脱追兵跑出这深山密林?”
李天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下对潘老头的能力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能轻易说出逃跑不是难事儿的话,不但是**湖,而且手底下得有真本事。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啰嗦,“那就说好了,夜里三点动手,脱身后在来时的那片草坡上汇合,以半个小时为限,过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