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数次,已经很接近院墙了,但奇怪的是里面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莫非是条哑狗?武放感到奇怪,这么近的距离,再烂的土狗也不可能充耳不闻,闷声不响,又或者说他下午亲眼所见的那条大狼狗已经放出来四处游荡、不在院子里了?
武放立刻警惕起来,仔细倾听和观察四周的动静,但一切正常。为了保险起见,他围着院墙转了小半圈,又反复确认安全后,才选择了一处相对隐蔽的位置攀爬而上。
院内亦是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几处建筑物如大小不一的怪兽静伏在那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吸引视听的东西。
武放大感奇怪,伸手掏出了武器,然后扭腰,翻身落地。为了防止意外,他尽量贴着墙跟行走,周围安静极了,竟然连鸟叫虫鸣声都没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十分诡异,极为不自然,仿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已经接近纵向的那排平房,武放不敢怠慢,竟然连冷汗都冒出来了。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总感觉里面会有不好的东西。
站在第一间屋子的房门前,武放隐隐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夹杂着门缝处丝丝的潮气,十分阴森的感觉。难道这房子很久没有使用了?不对呀,白天明明看到那个跛脚的黑瘦老头蹲在门口,当时的门应该是虚掩的,门缝轧的太窄,倒是没看到里面的状况。
铁质的门把手已经锈的不成样子,武放握在手里感觉十分粗糙,貌似沙粒一般的东西沾满了手掌。他暗暗试了试力道,感觉门是被锁住的或是被东西抵住的,于是缓缓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猛的一推木门,竟然不由自主的合身撞了进去。
稀里哗啦的一通乱响,木门像纸糊的一般碎了一地,腐朽的碎木头渣子混合着浓浓的灰尘扑了武放满脸。他刚才突然发力如同推在了空气中,整个身体的重心收拾不住立刻前倾,幸亏留有余力,否则肯定被摔成滚地葫芦。
武放半弓着身体十分狼狈,他枪口前指,眯着眼睛观察小屋内部,腾然间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就在他前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静静的坐着一个人,形态上十分镇定,还翘着二郎腿!
他惊的向后连退两步,差点控制不住的扣动扳机,而脚下踩着腐烂的门框,发出晦涩不清的嘎吱声,令人毛骨悚然。也就是武放经验丰富,见惯风浪,若换做别人早就被吓尿了。
枪口指着人影,再次深呼吸之后,武放迅速镇定下来,目力也渐渐清晰。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影不是活物,除了仔细观察就是对气息的判断,对面这位绝对没有半点生机。
好端端的怎会有个死人?看来这地方很不简单。武放全身戒备,渐渐靠近了对方,为了防止意外,他并未开启电筒。但就在距离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他突然呆住了,然后脸色阴晴不定的伸出左手抓向人影,触手之后差点被气昏过去,这东西竟然是一个人形木雕!
武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可笑与羞辱,很想飞起一脚将眼前的木雕踹翻,但理智让他很快安静下来,环视这个狭窄的小屋,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陈设倒是极其简单,一堆烂木头,一张破旧的桌子,剩下的就是这座栩栩如生的人形木雕。
“靠你姥姥的。”武放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不知为什么,他很不愿意直视这座极为逼真的、与真人同尺寸大小的木雕,而且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但不得不赞叹如此精湛的雕刻水平,并严重怀疑这么一个破烂的乡镇小厂会有这样的能人。
不对,绝没这么简单,木雕的摆放朝向正对门口,似乎有意为之,就是大白天在这个阴森破败的房屋里猛然见到如此诡异的玩意儿也会心生惧意,难道仅仅是为了恐吓?武放不这么认为,心底反而有了小小的期待,第一间房子尚且如此,那么后面几间呢?
迅速检查了一边小屋,并仔细观瞧了木雕,灰尘的厚度明显不一,武放基本判断木雕是近两天才被摆放进来的,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冷笑着退了小屋。
院子里安静如故,潮湿、凝重的空气给这个不大的空间平添了几分压抑,虽然感觉难受,但让武放的心里充满了临战前的亢奋,敢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看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