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肯定也有手段通知县城的同伙,真应了武放的话,当心被包了饺子。想到这里,他拔出了手枪,嘱咐祁宝柱别动,便匍匐着到了武放身边。
“注意到两次叫声的变化没?”
武放点点头,“有不止一个恶狗在接近兴国,但奇怪的是对方没有任何动静,恐怕他们也有狙击手,兴国自然不敢乱动。”
“嘶。”李天畤倒吸一口冷气,以权兴国如此神出鬼没的身手,对方居然能够发现并咬住他,这种本事印象中只有张子强和旭风堂那位阴魂不散的凌风才有可能办得到。
想起凌风,李天畤自然回忆起了喜临门酒店,那个高大的蒙面人对着他和王繁毫不犹豫的连开三枪,凶狠、冷酷、嗜血。对!一定是他,此人自蔡家园到福山县城的天上人间和喜临门,再到韵山的金盆岭,一路和自己纠缠不断,死磕不放,现在居然又追到了这里,看来缘分真的不浅,这个卧云岭恐怕将成为两人了断怨仇的最后场所。
想到这里,李天畤仔细回忆着与凌风数次短暂的交锋的场景,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几个呼吸后,他低声道:“这样耗着不是个办法,袁华那边等不得。这里交给我,你带小钢柱先走。”
“拉倒吧,对方有***,你手里这个破玩意儿顶个屁用。“武放自然是大摇其头,”兴国的本事我知道,不是遇到强劲对手,不会这样小心谨慎。这样,你带祁兄弟先走,我留下配合兴国。”
“没时间争来争去,我的本事你也知道。前面的陶猛和郭耀武需要你指挥协调,袁华在等着大伙儿,作为指挥官,你逞什么能?”
“我知道个屁……”
“你打住,赶紧带了人滚。山地缠战,你不是料,走吧。”李天畤发急,一脚踹在了武放的小腿上,然后一个侧翻,从灌木丛边滚了出去,半蹲着稍稍观察后,俯身小腿碎步,眨眼间便已经在十几米开外的另一从灌木旁边了,动作迅速、轻灵之极。
武放恨恨的瞪着李天畤的背影,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作为此次行动的主心骨不能意气用事。他悄悄来到祁宝柱身边,将李天畤的意思表达了一下,没想到对方挺倔,说啥不肯走,气的武放在心里大骂裕兴的人个个又臭又硬。
实在没招,武放发了狠话,“磨磨蹭蹭不走,天畴兄弟还要分神照顾你,你知道啥是狙击手不?稍不留神,脑袋就得被对方揍开花?对方可不止一个狙击手,咱俩在这儿就跟个废物一样,只能当靶子,你明白不?他妈的,你死了不要紧,再把天畴兄弟搭进去,你猪脑子么?”
没想到祁宝柱反应极为激烈,啪的一声就把手枪顶到了武放的胸口,“再骂老子废物,我就蹦了你。”说完用枪口使劲顶了顶武放的胸大肌,然后扭头便走。
我草,这是什么怪胎,好话不听,非要骂着才走?武放实在郁闷,亦是无可奈何。再扭头望向山脚方向,李天畤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好快的动作,武放暗暗叹服,心底也踏实了许多,急忙紧走几步追上了祁宝柱。
下山摸近目标其实非常困难,尤其要注意隐蔽身形,还要仔细观察前方。李天畤连续变换隐藏方位,急速的贴近到离山脚二三百多米远,便静伏在一丛矮树旁,暂时不动。
此处已是危险区域的边缘,权兴国的方位应该就在附近,对方的枪手不会超过其方圆四百米的范围,或许有可能更接近。在李天畤的认知里,普通的狙击步枪,在夜间安装了夜视瞄准器具,比如白光镜、热成像之类,其有效射程依然较白天会大打折扣,但两到三百米的距离已经是相当冒险了。
尽管前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但李天畤确信,他刚才快速贴近的动作不可能不被对方察觉,只是碍于权兴国的牵制,他们不敢贸然动作而已。
貌似要在这里比耐心了?李天畤可不这么想,在这里耽误一刻,袁华那边就危险十分,而且大家的位置已经暴露,尽管还不清楚老A留在山里面的力量,但如果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就非常糟糕了。目前看,对方显然更愿意耗时间。
李天畴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四周的声响,哪怕一缕夜风带过树枝的声音也不放过。他很希望权兴国再度“咕咕”的示警,以便准确分辨对方的位置,但遗憾的是,除了山风之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