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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就不怕了。
因为策论乃是皇帝就国家大事提问;中式举人们对此进言献策的应用文。
你问一帮整天闭门苦读的书呆子,那些具体而细微的政务,他们能懂吗?
别说他们,皇帝也不懂。
所以只可能是泛泛而问,泛泛而谈。
那就无非是治国总论、教化伦理、经济理财、文化教育、军事武略这五大类而已。
既然能提的问题有限,举子们和他们的师长,必然会花费大量精力去猜题,而且猜中者绝对不在少数。
尤其是隆庆二年这一科的殿试题,几乎就没有完全猜错的,至少也能猜到一半。
因此赵昊也就没什么好顾忌了,放开手脚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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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堂屋里,赵昊站在一块黑板前,目光炯炯的看着整齐坐在对面的老爹和弟子们。
“今科乃当今隆庆皇帝登极以来首次大比,是以策论题目极可能由陛下钦定。所问治国之策,势必为大明当务之急。所以我认为有件事,一定会被问到!”
只听他沉声说道:“那就是御虏之策!”
弟子们闻言纷纷点头,这几乎是一定的。所谓‘北虏南倭’,乃是困扰大明几十年的严重边患。
“如今倭寇业已被平定,北虏却愈演愈烈!”便听赵昊痛心疾首道:
“去岁俺答率领六万部众,绕过宣大防线,破偏头关南下。攻陷石州后屠城,我百姓被杀五万余人,焚烧房舍三日不绝。而后又深入大明腹地千里,破庄堡无数!”
“辽东土蛮部也同时进犯蓟镇,掠昌黎、抚宁、乐亭、卢龙等地,直至滦河。所到之处,杀掠焚毁不可胜计,京师震动。朝廷不得不宣布京师戒严,直到两部鞑子结束劫掠,满载而归后才解除了戒严。”
“在这期间,大明军队的表现稀烂无比。比方在俺答部进犯时,正值秋雨连旬。马匹多病死,路又泥泞,许多鞑子水土不服、征途劳顿,也纷纷生起了病。俺答只好下令丢弃掠夺的财物和人口,士气低落的狼狈撤退。”
“此时,只消遣数千轻骑追击,俺答必然溃不成军,损失惨重。然而大同、太原驻军骑兵两万,竟无一人敢于邀击。北面蓟辽防线就更不用说了,二十几万大军陈兵险隘,居然让几万土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直接杀入京畿劫掠!”
赵昊是越说越生气,在黑板上写下了‘强兵破虏’四个张牙舞爪的大字。
然后重重拍着黑板道:“你们说,这口气谁他娘的能咽得下去?这样的官军,谁他娘的能信得过!”
“投笔从戎!”金学曾忽然站起来,激动道:“先杀鞑子,后攻倭国……”
话没说完,一个粉笔头准确的命中了他的脑门。
金学曾登时熄了火,顶着额上的白点,讪讪坐了回去。
“鞑虏造成的耻辱,就像是大明脸上的一道疤。避之不谈,强说文教、粉饰太平,必遭天下耻笑。”
赵昊拍拍手上的白灰,沉声说道:“所以我认为,今年策论的头等大事,也是重重之中,就是求‘强军备、制鞑虏’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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