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三楼窗后,手捧一具钢弩。
这种钢弩,是专门用来比赛的,射程远,精准性极高。
关键是,只要有钱就能买得到。
没钱,第一女杀手也能搞到……盛世安保的任总哪儿,就有这东西。
“幸亏这女人是个猪。要不然,老娘我只能大开杀戒了。唉,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善良了。不,是越来越愚蠢了。要不然,怎么被乖儿子狠狠打桩后,就答应他跑来这儿试图杀人呢?可他,却不知道躲在哪儿看热闹。”
想到被“乖儿子”凶狠收拾时,第一女杀手眼前就出现了幻象,看到了一条潺潺的小溪。
这条小溪的水量,和上官公公眼里流下的泪水,差不多。
明显感觉海女士错过大好机会,也想到某种爱哼哼动物的上官公公,上台后第一个动作,就是噗通跪倒在地上,双手朝天,惨嚎一声:“天啊!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啊?”
“他这动作,做的相当娴熟啊。”
停车场对面酒楼的楼顶上,沈岳转身,看着满腮黑毛都遮不住红色的上官柔然,撇撇嘴:“疯子,有没有为复姓上官,而感到惭愧?”
上官柔然用力咬了下嘴唇,把手枪放在腰间,淡淡地说:“我只为能有你这种兄弟,而感到没脸。明明你有制止这一切发生的能力,却靠某种原始动作,来征服下面那个女人,帮你来做杀人灭口的事。”
沈岳一呆,继而羞恼成怒,抬脚踢去:“草,你敢监视我的私生活?”
上官柔然也没躲,只是冷哼:“哼,我懒得看。像我这种正人君子,只需用鼻子一闻,就能闻出你身上的气味,和下面窗口处飘上的味道,同样让我反胃。话说,你们办完事后,不洗澡吗?”
沈老板讪笑,尴尬的说:“来不及了。那个啥,你不愧是属狗的,这鼻子就是灵。”
上官柔然岔开了话题:“某个人虽然目空一切的脑残。但她用的这位海女士,却是连猪都不如。你今天所面临的危机,基本已经解除……咦,快看,那是什么!?”
沈岳立即转身,顺着上官柔然抬起的右手看去。
他转身抬头时,恰好面对阳光。
暖阳刺眼。
哪怕沈岳的眼睛瞳孔,在最短时间内,就适应了光线,但也只能看到一个浅灰色的魅影,一闪即逝。
消失在某栋大楼后面。
上官柔然呆呆看着那边,喃喃地说:“那,好像是个大蝙蝠。沃草,不对。谁家的蝙蝠那样大,还会在阳光下出现?”
“蝙蝠?”
沈岳双眼瞳孔,猛地凝聚成了一条线。
如果他从没有和吸血蝙蝠有过交集,那么他肯定会以为上官柔然在放屁。
蝙蝠不可能像风筝那样大。
更不可能在阳光下出现,鬼魅般抵临万众集会的停车场上方。
可偏偏,沈岳知道确实有那样一只蝙蝠存在。
那么,那只可怕的吸血蝙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说,它是来找沈老板报仇的?
它的主人,究竟是谁呢?
展小白。
青山中心医院停车场对面,是一家名为“春海”的酒楼。
春海酒楼往东三十米,是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只有三层楼高。
趁着服务生不注意,展小白从小门悄悄走上天台,躲在水泥护栏下面,密切注视着停车场那边的一举一动,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不怕被发现。
因为附近建筑高台上,也有很多人在凭栏远望……这场盛会。
很多人都在鄙夷海女士连猪都不如,其实人家是大智若猪罢了。
她真要说出那番话,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说庄纯的石子,不说沈老板麾下第一女杀手的钢弩,不说上官柔然的掌中枪,单说小白姨的好朋友吸血蝙蝠,就能让她知道人太聪明了啊,不是好事。
三短两长,命令吸血蝙蝠速速飞遁后,展小白悄悄探出小脑袋,飞快的看了眼酒楼天台那边,幽幽叹了口气。
就在沈岳和麾下第一女杀手那个啥时,展小白就来到咖啡厅的天台,满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枯坐护栏下,等待盛会的开始。
盛会快要开始时,她从花格护栏的孔里,看到沈岳和一个人,出现在了春海酒楼的天台上。
那个人是谁?
不重要。
展小白只需知道沈岳来这儿,就是为了在现场情况即将失控时,用雷霆手段来杀人,就好。
为她,而杀人!
当时,她又想哭。
更想扑在他怀里,哭着说带她走,去个没人的荒岛,忘记她是个怪物,好好和她过一辈子。
只要沈岳那样做,展小白发誓,她会成为天下最好最好的妻子。
可是,她不能那样做。
不是不能。
是那样做了,那个家伙,也不会放下他的观音姐姐、柳腰妹妹,燕舞阿姨,明明大咪等人,陪她去浪费人生。
“展小白,这就是你的命。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想哭。他为你做这么多,已经是你天大福气啦。”
展小白擦了擦脸颊,看向了对面停车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