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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咬牙切齿的站起来,低头恶狠狠的看着她:“诸位,应该都清楚水渠内的河水,有多么的湍急。河堤有多么的陡峭,光滑吧?别说姗姗不会游泳了,就算精通水性的人落水后,成活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当时,我亲眼看到这一幕后,都吓坏了。我想大吼,我想扑过去,我想……可那一刻,我除了傻傻站在当地,看着姗姗落水后,就迅速被卷走之外,什么都做不出来。”
“哈,哈哈。”
上官忽然狂笑几声,再次咆哮的声音里,多了明显的幸灾乐祸:“但就在我终于清醒,大喊着姗姗的名字,准备扑下去一起死时,这位展小白展女士,竟然也因推人下水的慌张,脚下一滑,落水了。”
“老天,开眼啊!”
上官又张开双手,朝天悲嚎一声。
接下来,上官又在人群中找到了手受伤的光头哥,再次重重跪在了他面前。
老天真开眼了。
就在上官疯了般沿着水渠,双眼死死盯着水中,高喊来人,救命时,正在附近游玩的光头哥等人及时赶来,不顾自身危险,翻越钢丝网,甩下了绳子。
在光头哥等勇敢市民的冒险营救下,展小白和姗姗,终于被救上了岸。
但让上官又悲痛欲绝的是,就在他为姗姗生死未卜而心中悲痛万分,指责展小白时,她却狠狠踢了他一脚。
“她想杀我灭口!她想隐藏真相。她想天真的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把姗姗推下了河。而她在不慎落水后,要当舍身救人的大英雄。哈,哈哈。”
抱着光头哥左腿的上官,又狂笑几声,再次回头看着展小白,嘶声吼道:“我上官柔林活了二十八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心底歹毒的女人。各位,请帮我问问她。我那么的爱姗姗,而且她还怀了我的孩子,我是出于何种目的,要杀害我的亲人?”
不等大家有所反应,上官又爬起来,对人群喊道:“张婶,张婶,您过来。”
张婶,就是上官柔林的房东,一个很富态的中年妇女。
今晚张婶刚吃过晚饭,忽然接到了某派出所的电话,请她来中心医院一趟,说有事请她协助。
满脸懵的张婶,从人群中刚走出来,就被上官抓住手腕,剧烈摇晃着:“张婶,我和姗姗在您家住了快一年。麻烦您和大家说说,我和姗姗的感情怎么样?”
“挺好的啊。”
张婶脱口回答:“你们在一起的幸福样子,连我都羡慕呢。要不是看你这么疼爱女朋友,我怎么会允许你拖欠房租呢?”
“听,都听到了吗?展小白,你呢?你听到了没有?”
上官立即松开张婶,厉鬼般的瞪着展小白:“我是那么的爱姗姗,我会如你所说的那样,把她推下水?展小白,你虽然是某公司的老板,很有钱。但,这是正义永存的社会。你别想,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颠倒黑白,诬陷我会谋杀、谋杀我儿子的妈妈。呜,呜呜。”
说到这儿后,上官柔林再也无法说了,第三次跪在地上,对着手术室方向,以额触地,右手用力捶打着地面,号啕痛哭起来。
这个人不去演戏,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呆呆看着这一幕的展小白,心中想到这儿时,突觉特好笑。
这人生,真是好笑!
处处,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如果仅仅是被上官柔林颠倒黑白的诬陷,展小白心里还算好受些……
关键是,在事发仅一个小时,毫无防备的阴谋,就针对她展开了。
姗姗刚被送进手术室,就有大批的记者光临。
上官柔林是谁?
先不说他有没有人性,单说他连房租都拖欠的“社会地位”吧,有何德何能,女朋友在郊外刚落水,就惊动了这么多的记者?
最最关键的是,上官现在说出的这番话,包括每一个神色动作,都是那样的“专业”,堪比影帝。
百分之一万,有人为他出谋划策,借这件事来害展小白。
是谁,要害我?
展小白再次想到这个问题时,大批的记者,和不明真相的围观者,苍蝇般围了上来。
镜头对着她,好多话筒,录音笔啊。
尖锐的提问声,不绝于耳:“请问展小白女士,你当时是无意把姗姗推下水的呢,还是愤怒中无法控制自己?”
“请问展小白女士,你身为振华集团的总裁,怎么可以在做错事后,不抓紧弥补,却想颠倒黑白的诬陷上官呢?”
“请问,如果姗姗再也无法醒来,你会……”
“都给我走开!”
展小白爆发了,蹭地站起来,泪流满面的哑声叫道:“我没有杀人,我是在救人!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听信一面之词。”
“做错事,还敢狡辩!”
“这种人长的再漂亮,也是个垃圾女!”
“打死这个垃圾女,为社会伸张正义!”
忽然,有人因无法控制怒气,大吼着从人群中扑了过来。
这个誓言要为社会伸张正义的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
受他的影响,围着展小白的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情绪失控,纷纷怒喝:“打死她,打死这个垃圾女!”
“为什么,会这样……沈岳,快来。”
眼看络腮胡碗口大的拳头,恶狠狠的砸过来后,惊恐又绝望的展小白,闭眼,脱口喊出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