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了,但结果……谢柔情不想再去想象,安晴听别人喊出的竞拍价后,心中有多么的绝望了。
可安晴即便是再怎么绝望,那么她都得履行对金主的承诺。
谢柔情打开了安晴的微信,看到了发送给她的几条消息。
消息大意是安晴告诉姐,说前晚看到她在杂物室录制小视频了。
姐姐这些年来,始终担负着赡养母亲,呵护妹妹的责任,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出现在她们面前时,都是很轻松的模样。
安晴说,她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帮妈妈做点事了,总不能让姐姐一个人承担生活的艰难重担。
安晴从医生那儿要来了安眠药,偷偷放在了姐姐的水杯内,等她昏睡过去后,又把她送到了门诊注射室……然后,代替她去了樱花会所,希望能拍卖成功。
安晴用谢柔情的手机,发来的最新消息,是九点五十左右。
她告诉姐姐,说她正按照金主的要求,赶往某酒店,还请姐姐不要担心,更不要因此伤心啊,悔恨不能保护妹妹啥的。
谢柔情,应该在安晴成为金主的女人,以后不能随时陪伴妈妈时,代替她多陪陪妈妈。
安晴希望,姐姐能让妈妈走的没有遗憾,那么就不要告诉她某些事。
最后,安晴在消息里说:“姐,我知道你肯定会痛骂我是个傻子。但你知道吗?你才是个傻子。妈妈急需用钱时,你只会偷偷去做什么,却不告诉我。姐,你是天下最好的姐姐。我希望,来生我们还要做姐妹。姐,别哭,也别骂,能为我祝福吗?也许,那个人会真心喜欢我,爱上我呢?”
看到谢柔情双手捧着手机,屈起双膝无声哽咽,哭的一塌糊涂后,护士有心想问问怎么回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就像没了灵魂那样,瘫坐在病床上的谢柔情,保持抬头看着窗外的动作,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早上的太阳,自她眼眸里升起后,她才眨了下眼,活转了过来。
安晴说的没错。
无论怎么样,既定的事实都已经无法改变,那么谢柔情就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要在母亲最后的这段时间内,好好陪伴的陪伴她。
她不知道怎么出了门诊大楼,也不知道怎么来到住院部大楼,坐在母亲病床前的。
呆呆望着脸色蜡黄,始终处在昏睡中的母亲,谢柔情坚强的笑了下,捧起妈妈好像橘子皮般的左手,放在了脸颊上,心中默默的说:“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安晴的。那个人,如果好好对她也还罢了。如果,他要是敢欺负安晴,我只会杀了他。”
妈妈好像听到了女儿的心声,手指弯动了下,缓缓的睁开了眼。
谢柔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娇躯剧颤,双眸亮的吓人。
母亲病危后,始终处在深度昏迷中,不曾醒来过。
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已经告诉过她了,母亲极有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中,撒手人寰。
那么,妈妈现在忽然睁开了眼睛,是咋回事?
谢柔情的第一反应,就是妈妈病情好转。
但不等狂喜的念头升起,她又想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谢母已经是晚期,全身细胞迅速衰竭,在灵丹妙药的帮助下,病情好转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那么她现在忽然睁开眼,只能是回光返照。
谢柔情心中哭泣:“我保护不了安晴,又救不了妈妈,活着还有什么用处!?”
就在她强作笑颜,准备送妈妈安心离去时,门口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啊,病人醒了!陈教授,陈教授,病人醒来了!”
住院部内禁止大声喧哗,这是人人皆知的常识,尤其医护人员。
可发出惊喜叫声的,恰恰是这层楼的值班护士小张。
小张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早就知道我妈会醒来那样……就在谢柔情惊愕时,门外传来纷沓的急促脚步声。
一群人,簇拥着个白须白眉的老大夫,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个个神色激动,却没说什么,也没理睬谢柔情。
陈教授走过来,手指搭在谢母的手腕上,静静的诊脉。
谢柔情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是用手死死捂着嘴巴,生怕会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惊扰了老陈给母亲诊脉。
她看到,老陈脸上的紧张之色,逐渐放松,眉宇间散出欣喜的模样。
难道,陈教授配出了新药,在我们姐妹俩不在时,给妈妈服用,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谢柔情刚想到这儿,老陈站起来,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跟着出去。
谢母在老陈诊脉时,又闭上了眼。
谢柔情来不及观察母亲,帮她掖了下被子,快步走了出来。
医生值班室内,满屋子的白大褂,差不多得有二十多人的样子,还有更多的白大褂,正脚步匆匆的赶来。
“你是沈岳沈先生的女朋友,谢柔情吧?”
老陈抬手,请神魂不舍的谢柔情坐下后,语气和蔼的问道。
谢柔情点头,但接着就用力摇头,刚要说“谁是那个混蛋的女朋友”时,老陈又说:“令堂大人的病情能够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好转,这还得多亏了沈先生,及时送来了补天石。本来,我该及时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他。但既然你在,呵呵,那就由你来告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