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别墅二楼主卧室内,橘黄的台灯,散出柔柔的温馨光泽。
穿着白色睡袍的黎小草,秀发披肩,姿态慵懒的斜斜倚在床头柜上,右手托着香腮,左手翻阅一本世界名著,眉梢嘴角都噙恬静的幸福。
晚上睡觉前,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斟上一本红酒,戴着耳麦听着理查德《梦中的婚礼》,看会儿书,等酒干杯空,困意也就慢慢上来了,掩着小嘴打个哈欠,慵懒的蜷缩在床上,倾听着耳边男人均匀的鼾声,步入浪漫的梦乡----
这,才是黎小草最喜欢的生活。
当然了,也是绝大多数女人向往的生活。
毕竟很多女性为生活压力所迫,白天工作一整天后,晚上再刷锅洗碗、洗衣拖地后就已经累成狗了,有孩子的更甚,哪儿有浪漫的心思,和资格?
黎小草有这个资格。
呱呱、嘎嘎----
被夜风不时吹起的窗帘外,传来夜鸟羡慕她幸福的叫声,提醒她夜色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是时候该休息了,不然熬夜就会有损皮肤。
她不是不想休息。
其实,她早就困了。
她却坚持着不睡,那是因为她想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到她爱的男人,就在她身边的幸福。
沈岳很快就要走了。
他虽然没说,黎小草却能感觉出来。
他现在是归心似箭,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即化成一道光,嗖的回到某个女孩子身边。
女孩子姓展,叫展小白。
没谁告诉黎小草,沈岳心里装着的那个女孩子叫展小白。
是沈岳晚上做梦时,喃喃说出来的名字。
他的梦呓声很轻,却能把黎小草从沉睡中惊醒,悄悄睁开眼,躲在黑暗中痴痴的看着他,心中泛起大股大股的羡慕。
羡慕那个叫展小白的女孩子。
想象展小白,究竟得有多么的优秀,才能让沈监军熟睡中总是呢喃她的名字,脸上坏坏的笑意啊,黑夜,都遮不住。
黎小草只是羡慕展小白,却不会嫉妒她。
因为她很清楚,她能在三十八岁时,还能拥有沈岳,就已经是苍天的眷顾了。
假如她再要求更多,就可能因贪婪而引起苍天的不满,降罪于她。
人贵在知足。
尤其是感情这方面。
从那晚在窗前惩罚她过后,沈岳从没表现出对她有丝毫的厌恶,像世界上所有的好丈夫那样,疼爱她。
黎小草却很清楚,他只因头戴“国家利益”这顶大帽子,不得以对她好罢了。
虽说那堵叫“羞辱”的墙,早在沈岳第三次醒来后,就被竭力把握命运的黎小草推倒,沈岳也好像接受了这种现实,也全心履行当丈夫的责任。
但黎小草能感觉出,他始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忘不了,他喜欢的女孩子。
那道坎,就是黎小草的年龄,以及不能接受她和陆天秀一起,和他大被同眠。
要不然,当陆天秀那天彻底臣服在他的脚下,昨天荆红命在临走前,又为他们三个举办了简单的婚礼,沈岳却总是以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这段时间身心太疲惫等理由,婉拒她来主卧室内睡觉。
黎小草也有某些方面的担忧。
正所谓知女莫如母。
别看陆天秀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她却相当理解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反复无常,就是野心滋生的温床。
黎小草总是担心,荆红命、沈岳相继离开后,这些天很温顺的陆天秀,时间一长,就会有什么想法。
真要那样,华夏人绝不会再手软,给她机会的。
黎小草不想在失去前夫后,再失去女儿。
但陆天秀非得作死,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你不走,永远都留在我身边,多好?”
黑暗中,痴痴盯着沈岳的黎小草,刚想到这儿,就有嗡嗡的轻颤声,自床头柜上传来。
手机的振动声。
沈岳的轻鼾声,立即停顿了下。
“是您的手机。”
黎小草马上就翻身坐起,伸手开灯,拿过了手机。
这部手机,是荆红命特意留给沈岳的,方便随时联系。
黎小草曾经在沈岳随手翻阅电话簿时,偷偷看了一眼,是空白的。
新手机,新卡。
没什么包月套餐之类的东西,那么能打通这个手机的人,只能是知道沈岳在这儿的人。
沈岳睁开眼后,黎小草轻声问:“我出去走走。”
“走什么?现在都几点了,还出去走。”
沈岳打了个哈欠,顺手在她最傲人的地方掐了把:“我们都恬不知耻的多少次了,还有什么隐私可讲?帮我接电话就好。”
他觉得,肯定是荆红命打电话来“查岗”,才让黎小草接电话,以表示他为了国家利益,当前正乖乖和阿姨级老婆睡在一起呢。
“哼,你就喜欢欺负我。”
虽然被掐的一点也不疼,黎小草还是矫情的哼唧了声,又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打开手机扩音器,柔声说:“您好,请问哪位?”
没人回答,几秒钟后嘟的一声,通话结束。
“打错电话的?”
黎小草有些纳闷,举着手机在耳边看了眼。
“可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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