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秦伊水心中暗骂着,又看向慕容落。
慕容落嘴角用力抿了下,就再也没任何的反应了。
陆天秀则银牙紧咬,从牙缝里传出的声音,森寒无比:“黎熊,我命令你,去让监军来接电话。当然,你也可以抗命。”
黎熊现在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陆司令身上呢,哪敢抗命?
可不抗命,他就要违背监军和夫人的命令。
特么的,这还让不让我熊哥活了?
站在沙发前,老脸苦成包子样的黎熊,看向了黎小草。
黎小草穿着整齐,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就这样枯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她的女儿,她的男人,正在和敌人浴血厮杀,她又怎么能睡得着?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天黑后,沈岳还没拨通黎熊的手机,就证明他已经为保护这个家,捐躯了。
穿着民族盛装的黎小草,就会淡淡的笑一下,缓步上楼走回卧室。
卧室内,已经挂好了白绫。
到时候,黎小草只需踩在凳子上,漂亮的小脑袋伸进白绫内,再踢开凳子,就能为大家倾情演绎一出真实的美人上吊桥段了。
黎熊知道。
因为那根白绫,还是他帮黎小草栓的。
“告诉司令,就说监军昨天早上,就已经离家,独自外出去找武元明了。”
黎小草沉默片刻,轻声回答。
满嘴尽是苦涩的黎熊点头,松开捂着的手机,一字不落的,把黎小草这番话重复了一遍。
“果然是他。”
听黎熊这样说后,陆天秀苍白的脸色,猛地涨红,脚下踉跄了下,噗通坐在了椅子上。
砰!
又有拍案声爆响,慕容落轻喝一声:“哈,我就知道是沈岳做的!哈,我们都在拼命,那厮凭什么躲在温柔乡内,享福呢?特么的,这才是我认识的无情残魄。”
叶临风好像被她的拍案声惊到了,脸色一变,后退两步,接着低下了头。
秦伊水却翻了个白眼,喃喃地说:“好吧,老子承认,你比秦爷牛批。”
“果然是他,果然是、是我丈夫。”
泪水,忽地从陆天秀脸上淌下,随即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起来。
哭声,嘶哑。
别看她野心很大,能力也不错,这些天来在数万军人面前,始终镇定自若,好像压根不怕那些想法设法来杀她的刺客。
可她担负了多大的精神压力,军部中人却都很清楚。
现年才二十出头的陆天秀,说白了终究是个女孩子。
这要是放在国内,还在上大学,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泡妞钓凯子追星,整夜的玩游戏呢。
她,却必须强大,咬牙承担她野心贪婪捅破的天。
就在她神经即将绷断,彻底崩溃再也坚持不住时,她的丈夫,却独闯虎穴,办掉了武元明。
武元明的死,就像风吹乌云散,朗朗好个天。
所有神经都瞬间松懈的陆天秀,只是激动的失声痛哭,没有干脆的昏过去,就已经相当出色了。
镇定功夫那么强的荆红命,也长长松了口气,伸手解开风纪扣,走到窗前,刺啦,拉开了预防远狙的窗帘。
明媚的阳光,立即洒了进来。
陆天秀的哭声,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
可通过桌子上的手机,传到陆家别墅客厅沙发上的黎小草耳朵里后,却是她的催命符。
在她的许可下,黎熊只能把沈岳昨天外出去找武元明的事,如实相告后,那边的反应,却是陆天秀在说出“果然是他”后的失声痛哭。
还有响亮的拍案声。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沈岳,失败了。
或者干脆说,沈岳死了,脑袋被砍下来,挑在竹竿上,示众
满脸痛苦的黎熊,缓缓跪在了地上,泪水滴落。
黎小草没有哭。
她有什么好哭的?
沈岳决定单枪匹马找武元明时,她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丈夫死了,她也该走了。
黎小草轻轻的起身,缓步走向了楼梯。
三十八岁的女人,穿上民族盛装的样子,和二十五六岁的小少妇相比起来,无论身材还是气质,毫不逊色。
尤其前晚被丈夫几次那个啥过后,皮肤尤为的好。
如此大好娇躯,黎小草不想再给别的男人了。
只因她很清楚,随着华夏监军的死亡消息传到军中后,陆家军立即就会哗变。
保护陆天秀安全的荆红命他们,只能用最快的速度,保护她向华夏境内撤退。
却,绝不会管她的死活。
因为,形势所迫,来不及了。
没了华夏人保护,堪称一力促成陆家军和华夏暗中合作,给武元明带去惨重损失的黎小草,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
黎小草不敢去想。
正如她绝不会因华夏人仓促撤退,却把她丢下不管就怨天尤人。
这是她的宿命。
再次看了眼窗外的风景,回味了下和丈夫的甜蜜新婚,黎小草闭上眼,右脚一踢。
咣当一声,凳子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