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知、知道了吗?”
老展一口气说出这番话后,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说到后来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借着闪电看到厨房内有两个人影后,刚要下意识去想那是谁,又是为什么会重叠在案板前的展小白,听父亲这样说后,心尖再颤,全然忘记了这个问题,只是哑声问:“爸!你、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沈岳?为此,不惜鼓励你女儿用财色”
她说不出下去了。
却相信父亲肯定知道她想说什么。
因为她说不出的那些,正是老展的意思。
展小白的优势是哪些?
亿万身价,年轻漂亮。
老展为了让沈岳留在她身边,不但要求她无视他做过哪些错事,也别管内心有多么的厌恶他,都要用她的多金,美色,竭力哄他开心,把他牢牢的抓在身边。
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沈岳很厉害吗?
就他那破人德性,能找个有钱的富婆,或者只找个美少女,都已经是老天眼瞎了老展却让堪称极品白富美的女儿,不择手段的倒贴他。
太荒唐了!
休说心高气傲的展小白了,估计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能接受。
可老展偏偏用力晃了下她的手,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说:“小白,算爸求你了。”
“爸!”
当有一阵滚滚的雷声,自展家别墅上空翻滚而过时,展小白再也无法控制情绪,跪倒在轮椅前,趴在父亲的膝盖上,哭着叫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爸爸的一番苦心。”
远处的电光闪现中,脸色苍白的老展,欣慰的笑了,抬头看着上空的琉璃吊灯,喃喃地说:“宛如,这下,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压抑哭着的展小白,听父亲这样说后,心中更慌,拼命摇动他的腿,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张开嘴后,苦涩的泪水立即流了进去,竟然让她无法说出一个字。
脑海中,只回荡着父亲的那番话。
从现在开始,她这个骄傲的极品白富美,必须牢牢抓住沈破人。
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她又是多么的讨厌他,她都要抛弃一切的尊严,利用自身的优势,去哄他开心,把他牢牢的抓在身边
沈岳,又有什么资格,让不久于人世的父亲,这般看重?
就仿佛,展小白不这样做,很快就要大难临头了。
甚至,他还对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问在天之灵的母亲,这下可放心了吧。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我才不要那样对沈岳!”
无声哭泣的展小白,心中嘶叫时,抱着父亲的双手十指,无意识的用力收紧,手指甲隔着衣服,竟然深深刺进了他的皮肤内。
老展很疼。
更疼的,则是心。
他是展小白的亲生父亲,从她周岁起,既当爹又当妈把她拉扯大,能不了解她的德性吗?
别看她嘴上答应的挺好,可这个动作,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绝不会听从他的话,好好的对待沈岳。
甚至,还会更加的厌恶他。
“看来,小白说和他的关系,已经到达了那种地步,其实是骗我,让我心安的。唉,宛如,宛如,能做的,我都做了,可你女儿执意如此,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宛如,你告诉我,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老展心中重重的叹息着,越发苍白的脸上,全是苦涩的呆滞。
今晚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闪电格外多。
又有电光闪过时,泪眼朦胧的展小白抬头,看向了老展。
随即愣住。
灵魂都在颤抖。
她没注意到父亲的脸色有多难看,却能从他双眼里,看出了心死的哀伤。
哀伤,莫过于心死。
老展的哀伤,来自于展小白的阳奉阴违。
他已经尽力了。
可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说服骄傲的女儿,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叛逆。
欲速则不达这个成语,已经无法形容老展的失望,或许用偷鸡不成蚀把米更恰当一些。
“爸、爸,你、您怎么这样看我?”
展小白被老展双眼里绝望的哀伤给吓坏了,牙齿都在格格打颤。
“呵呵,没什么,我在想,我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
老展笑了下,虚弱的老手,在女儿的脸颊,轻抚而过时,厨房那边传来砰地一声脆响。
这是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展家父女明明都听到了,却没谁向那边看,更不关心。
可却把被闻燕舞死死抱住,恨不得把他揉进她身、体里去的沈岳吓了一跳,慌忙回头看去。
闻燕舞却急促颤抖起来,缠着他腰的左腿,忽地抬高,远处传来的闪电光照下,原本紧缩的五个脚趾,猛地伸张开来。
灯,亮了。
灯光下,她那五个涂成艳红色的脚趾甲,就像盛开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