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宇扶着老太太在软榻上坐下,王氏与方氏接到信儿,丢下手中的事,火急火燎的赶往老太太的院子。
俩人急冲冲的前后脚踏进暖阁,“母亲怎么了?”
“母亲怎么了?”
老太太抬头看了眼门口的二人,没好气的说道:“死不了!”
王氏见老太太好端端的坐在软榻上,还能说负气话,重重的松了口气。
她不是担心老太太不好,她是担心她家老爷。
她家老爷刚升到六品,位儿还没有坐热呢,老太太千万不能出事,老太太若在这个骨节眼上倒下,老爷再丁忧三年,黄花菜都凉了。
当初,她家老爷在七品上正准备往上走走,各方都打点好坐等升六品时,老太爷一命呜呼,好好的升迁就此作罢。等丁忧回来,又在七品上磨了这些年,才谋得今日的位置。
老太太在家如何作恶,王氏都忍她让她,只求她顺心顺意多活几年,让他家老爷在大好的黄金年华有番作为。
方氏的想法跟王氏差不多,她家老爷好不容易在衙门里蒙到个小吏的职。每月的进项虽然不多,但好歹是有进项的。
府里现今的形式,早晚这几房是要分开过的,若是小四房分出去,有老爷的进项,他们一家不至于饿肚子。
若是老太太双脚一登闭眼去了,她家老爷在家丁忧三年,小四房怎么活?
孙氏回头看眼一脸关切的王氏和方氏,冷哼着嘲讽道:“二嫂与四弟妹不用担心,母亲呀,没事儿。大家就是问问她,她手上那几十万两银子用到哪儿去了。”
方氏一听银子没了,几步移到榻前,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了?银子没了?那可是九十万两银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呢?
母亲不是遇到骗子了吧?九十万两银子呀,都没了吗?
老爷在衙门里领事做,起早探黑的,做不好还要受上司训骂,一个月下来,才那么点银子。
几十万两银子,没了!老爷不吃不喝做一辈子也挣不到的呀。”方氏是真心痛银子,满心满脸都是心痛。
孙氏冷哼一声道:“谁知道呢?不管谁问,母亲总是闭口不说。哼,眼看雪姐儿的婚期要到了,母亲怕是不愿意拿银子出来,找了句话来堵咱们呢。”
秦老太太睁开半眯着的眼,狠狠的瞪向孙氏。
孙氏直视着秦老太太,问道:“母亲瞪眼盯着媳妇是何意?难道媳妇说错了?雪姐儿可是母亲从小宠大的,雪姐儿出阁,母亲手捏着银子,却说银子没了,谁信呢?”
方氏紧盯着老太太,“母亲,银子真的没了?九十万两银子都没了?”
方氏问得话音都打着颤儿,“母亲,您好好想想,那么多银子呢,究竟是怎么没的?
咱们现在在京城,这可是天子脚下,谁这么大胆,敢来骗母亲!
母亲您好好想想,把那挨千刀的骗子说出来,咱们去把银子索回来。
二哥和老爷都在衙门里领事做呢,二哥现今是六品官员,在京城这么些年,认识的人也不少。母亲只要说出银票给了谁,咱们一定能把银子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