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有点熟悉。
可惜双手、双脚被绑,不然她一定会伺机反抗、逃脱。
那个身穿浅灰色西装的男子抽完一根香烟,看看怀表,尔后走过来。
她盯着他的双眼,虽然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膛,可是她就是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架着她走,她连忙问道:“我那个朋友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你那个朋友很安全,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他冷冷道。
“你带我去哪里?”慕容瞳没听过他这种沙哑的声音,不过,也许他改变了声腔。
西装男子没有回答,把她架到外面,送她上了一辆平常的车。
她忽然想起被收缴的那把枪,“我的短枪呢?你把短枪还给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短枪,煞有介事地端详着,“这把枪短小精致,适合女子使用。是谁送给你的?”
“你还给我,我就告诉你。”她的明眸闪过一丝狡黠,这是乔慕青给她防身的,确切地说,是她失忆之前用的,也是萧沉冽赠予她的。
“你要回这把枪,是想伺机逃跑,还是你看重这把枪?”
“我双手双脚被绑着,即使手里有枪,又怎么跑得掉?你这么不相信自己的本事吗?”慕容瞳冷峭地讥笑。
“也对,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西装男子吹了吹短枪,“这把枪是江洛川送你的,还是萧沉冽送你的?”
她心思一转,他对江家、对自己的事这般了解,只怕不是寻常的绑匪。
两三个小时了,他要把她转移到哪里?
她灵机一动,“是我的副官给我的,说是我以前用过的。”
西装男子乖戾地轻笑,“原来是这样。”
忽然,他取出一条棉帕,捂住她的口鼻,她激烈地反抗,挣扎一会儿才晕了。
尔后,他解开她双手、双脚的粗绳,在她脸上贴上一张早就备好的人皮面具,接着给她穿上外衣,乔装一番,最后把短枪收起来。
很快,到了东城门,卫兵拦下车辆,从严检查。
谢放上前检查,往后座多瞧了两眼,“出城干什么?”
“我家少夫人病重,少爷带少夫人去外地找名医医治。”司机回话。
“得了什么病?”谢放狐疑地看那位昏迷不醒的少夫人,她倒在那位少爷的怀里,“她睡着了?”
“我夫人精神很差,加上路途劳累,睡着了。”这位少爷恭敬道,“军爷,城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问你她得了什么病?”谢放厉声喝问。
“我夫人常年咳血,看了不少名医都不见好转。”
“把她抱起来,我瞧瞧。”
“是是是。”这位少爷抱着少夫人,赔笑道,“军爷,您看清楚了。”
谢放盯着少夫人那张脸,的确不是慕容少帅。
是他太紧张了?
这位少爷谄媚道:“军爷,我夫人的确难受得很,要尽快去寻名医医治,还请军爷通融一下,行个方便。”
谢放转到这边,一丝不苟地再看两眼,这才挥手放行。
西装男子面不改色地点头一礼,暗暗松了一口气。
城门放行,车刚要开,忽有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尖锐的刹车声响彻云霄。
萧沉冽还没下车就下令:“不能放行!”
所有卫兵正襟危站,不敢有所懈怠。
传说中的五省督军萧沉冽,是冷酷的战场杀神,却又丰神俊秀,气度卓绝,果然不同凡响。
西装男子第一个念头就是冲出去,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再坚持一下。
谢放朝城门那边挥手,尔后过去对萧沉冽道:“督军,我检查过了,这辆车应该没有可疑。”
萧沉冽和乔慕青过来检查,他先在副驾驶座看看,又转到这边,打量后车座的男女,目光犀利得似要把人剥光衣服。
谢放陈述这对夫“夫妇”的情况,西装男子朝萧沉冽点头施礼,“军爷,我夫人病得很重,还请通融放行。”
“你带你夫人去哪里找名医?”萧沉冽的眼神凌厉可怕。
“听闻青山镇有一位名医,姓周,我带夫人去医治。”西装男子沉稳道。
“把你夫人抱起来。”
“是。”
西装男子再次抱起改头换面的慕容瞳,大大方方地让对方检查。
萧沉冽冷郁地皱眉,的确不是阿瞳。
只能放行。
乔慕青嘀咕道:“那位夫人没有耳洞,寻常女子不是都有耳洞吗?”
萧沉冽火速上车,“副官,开车!”
她麻利地跳上车,谢放猛踩油门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