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若是她自己处置,那武安侯府这位少夫人倒真不可小觑。”
世子妃亲手倒了热茶来双手递过去,世子爷接了茶,又顺手拉住她的手,叫她坐到身边:“她既暗示她嫂子去请你,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很,知道出手的是卫氏夫人,她有一百种方法破掉这种手段,却偏偏要让那丫鬟得逞,引了她去林子边上,无非就是要你亲眼看见,要你亲自审丫鬟,要扯出南安侯夫人,也让敦敏郡王府介入到这件事上来。”
世子妃点头:“是的,若是她自己叫破出来,无非就是丫鬟失手把东西倒在她身上,咱们只需要处置丫鬟即可,与南安侯夫人无关了。”
说着掩嘴一笑:“这位少夫人倒是个不怕事的,硬挺着腰就是要与静妃娘娘对着干呢。”
世子道:“这岂止是南安侯夫人,这还把咱们家也架上火里烤呢,你想想,若是她与你一起去审丫鬟,那对住的就是个丫鬟,丫鬟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卫氏夫人买通丫鬟,在咱们家行事,咱们家也是被利用的,说到底无非就是下人叛主罢了,和咱们有什么相干?可如今她明明知道是谁,却叫你审,这就不一样了,要给她交代的,就变成咱们王府了。你刚才说了,她特意说这是你叫破的,这话细思,很有深意啊。”
世子妃还不大明白:“为什么不一样?有什么深意?”
世子叹气道:“是你叫破的,就是你坏了南安侯夫人的事,先就得罪了南安侯夫人一遭了。如今又是你审出来是南安侯夫人动的手脚,你要不要跟武安侯少夫人说?说了,就是越发得罪卫氏夫人,不说,是得罪武安侯夫人,这是她给你出了一道题呢,站在南安侯夫人一边还是站在武安侯一边?或者更准确的说,敦敏郡王府是选太子还是选七皇子?夫人,有时候一件小事,也可能就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呢。且咱们还没选呢,她先就叫你得罪了南安侯夫人了。”
世子妃这才明白过来,回味了半天才说:“这位少夫人年纪不大,心思竟然这样深沉?她嫂子以前还只说她糊涂……真没想到。”
感叹完了,世子妃才说:“那这事儿要怎么处置呢?”
世子站起来:“这会子你问我?今儿你先睡吧,我去书房与父亲商议。”
这边敦敏郡王府觉得十分的无妄之灾,武安侯府的甘兰院里,郑明珠抱着宝哥儿,也正在跟陈颐安说话:“你吩咐我的事,我都给你办妥了。”
陈颐安笑道:“我知道你唬人的功夫一流,想必是办妥有余的。”
郑明珠也笑着道:“我那位表嫂一头雾水,不知道我为什么居然这样轻轻放过,全交给她来办,我跟她说,我是信得过她的。”
郑明珠深谙装模作样的技巧,越是说话云遮雾罩,越是容易唬住人,轻轻巧巧就把敦敏郡王府的世子妃给唬住了。
先前郑明珠打发青果去查事儿,显然青果是去回了陈颐安的,陈颐安就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子给她递了个纸条。
纸条上的意思很简单,郑明珠其实不是很能明白,但并不耽误郑明珠相信陈颐安,并保质保量完成了陈颐安吩咐的事儿。
她知道陈颐安会打发人给她递个条子,显然是临时起意,看到一个机会,来不及跟她解释,只是先吩咐她办了。
郑明珠当然是信任陈颐安的,陈颐安在抓住机会利用机会这方面常常有匪夷所思又令人拍案叫绝的手段,往往是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两件事,陈颐安也能信手拈来稍一糅合,就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而郑明珠又刚好很会办这种事。
陈颐安听她说完了那边的事,才笑着把这件事解释了一下,因是涉及朝堂政治,陈颐安也不过就略说了两句,并没有细说。
郑明珠也不追问,只是说:“别的也罢了,那是你们爷们的事儿,我也不管,就是那苗圃里头会是谁,我倒是想不出来。”
“倒是一个老熟人,你猜猜看?”陈颐安握着宝哥儿的手逗他玩,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郑明珠索性把宝哥儿放他怀里趴着,想了半天,她自从成为郑明珠以来,所见的外男十分有限,也非常注意避讳,倒是还真想不出来是谁。
陈颐安笑道:“年轻,身份不差,常常出入各府,还能登堂入室,最要紧的是,可以把他叫去任何地方,都有正当的缘故。”
啊!郑明珠灵光一闪,颇有点不可思议的道:“苏大人?”
只有苏太医才符合这样的条件,因为医者的身份,跟他说苗圃那边有人得了急病,一时来不及在外头寻大夫,就来请这位神医看一看。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很容易把苏太医引到任何一个地点去的。
郑明珠眨眨眼,把她和苏太医引到一块儿去?孤男寡女,这显然就是个捉奸的戏码,哎哟,真是风水轮流转,她前儿才在自己家一手导演了一场偷情捉奸的闹剧,现在就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了。
还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
郑明珠自己都觉得好笑,这种事别的人都毫无利益可言才对,无非就是要她身败名裂,看来这卫家还真是恨死自己了。
郑明珠就问:“苏太医果然去了么?”
陈颐安笑道:“他又没有你这样冰雪聪明,知道有人在打主意,格外防备,自然是去了,不过也无妨,那边苗圃有个丫鬟晕了过去,小苏救治过了,皆大欢喜。
郑明珠笑,照陈颐安的意思,苏太医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做了一出好戏的主角了呢?倒也有趣,这位南安侯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做戏还做的这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