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亮堂。”
陈颐安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摸了儿子的小脸,笑道:“这么有劲儿,今后送他去和他舅舅学武去!”
郑明珠爱怜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看那鼓鼓的小脸颊,肿肿的眼睑,嘴巴只有一点点,耳朵小的可怜,手脚都裹在襁褓里,郑明珠摸了又摸,舍不得放手,这个时候沉甸甸的抱着他,怀里这样的温度和气息,那一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那一种就算要付出全部一切都只要他能好的感觉。
郑明珠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儿子嫩嫩的小脸,小家伙很不给面子的皱皱眉,似乎不大情愿,胡乱的动了动,又沉沉睡去。
简直叫郑明珠爱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乖儿子,你放心,就算你爹不要你,娘也要你的。
于是,郑明珠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说:“就是样子不大好看。”
唉,比起琪哥儿差远了,人家那样白嫩嫩圆滚滚,大大的圆眼睛像黑葡萄一般,虽然是别人家的儿子,也能叫人心的化了似的。
自家的儿子,又皱又红,干巴巴的,这世上大约就自己一个人不会嫌弃他了。
陈颐安诧异道:“什么?咱们儿子还不好看?胡说什么!还要多好看?别人家就没一个比得上他的!”
说着就要把小家伙抱过来,还不忿的说:“天下哪有做娘的嫌弃自己儿子的!”
一副儿子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啊,到底是亲爹,他也不嫌弃!郑明珠紧紧抱着儿子不舍得放手,简直喜极而泣,眼泪都滚了出来。
胡嬷嬷正掀了帘子进来,不由大惊:“我的祖宗,月子里可不能哭,当心身子。”快手快脚的给她擦眼泪,又回头说陈颐安:“连夫人也再三嘱咐过了,不能招少夫人哭,大爷便有什么,也该柔和些说,少夫人才刚生了哥儿呢。”
意思是,再怎么着,这功劳也够抵了。
陈颐安简直就蒙了不白之冤。
郑明珠忙说:“不干大爷的事儿,我是看着儿子欢喜的,大爷也欢喜呢。”
胡嬷嬷一边招丫鬟们端了早煮好的鱼茸汤来给郑明珠吃,一边笑道:“幸而少夫人怀着哥儿的时候作养的壮健了些,如今少夫人好了,哥儿也有劲儿,这些天吃这些个催催奶,好歹也要给哥儿喂两顿。”
大盛朝的规矩,再是富贵的人家,请四五个奶妈子,亲娘也要喂一喂奶的,原是好几代前朝廷那位孝恭穆祝太后,当年因不受宠,便是生了皇子,也无甚优待,奶妈子也并不经心,她的儿子饿的嗷嗷哭,祝太后不忍,便自己悄悄儿的给他喂奶,直吃到三岁上,没承想,她的儿子虽说受轻慢,却一直没灾没病,别的皇子,七八个奶妈子捧着喂,却早夭了不少,长大的只有两三个,后来祝太后之子继位大宝,祝太后入主慈宁宫,皇孙也有早夭的,祝太后想起早年的事儿来,便命嫔妃们亲自喂养幼子,说是母子连心,或许利于儿女。
没承想,竟有了大成效。宫中皇孙在三岁里头夭折的极少。子嗣在皇家原是极重的事,连在贵胄家族,也是一样的,既是宫中传出的秘方,底下人如何不妨效?
渐渐的,这竟就成了例了。
郑明珠当然也不例外。
把怀里的儿子交给胡嬷嬷,自己吃东西,先前抱着儿子不觉得,这个时候,才觉得饿的不得了了,胃口倒是一贯的好。
陈颐安看看这一个,又看看襁褓里那一个,因郑明珠已醒,心中石头算是落了地,不由的呵欠连天起来,珊瑚在一边说:“东次间里头屋子已经给大爷收拾下来了,大爷且去歇歇吧,昨儿一夜没闭眼,早该歇着了。”
郑明珠问:“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了。”
郑明珠唬一跳:“大爷一直没歇着?这怎么了得,快些去歇一歇,儿子给我看着就行。”怪不得脸色这样不好。
一直撵他。
胡嬷嬷在一边笑道:“哥儿睡着呢,抱下去吧,少夫人也要多歇着才好,月子里越发不能劳神,待哥儿醒了,再抱来一样。”
郑明珠舍不得的很,只得亲了又亲,才给奶妈子抱下去,还眼巴巴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不回来了呢。
陈颐安又打一个呵欠,终于还是去歇着了。
这个时候,郑明珠才终于彻底的放下心来,虽说生的时候艰难,可是心愿得偿,得了个儿子,如今儿子好好的,陈颐安也喜欢的不得了,那一点艰难早就忘的干净了。
一心只是欢喜。
不过生产实在累的厉害,郑明珠心中放松,吃了东西,不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