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风有一瞬间的茫然,这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自己会不信,什么人的操盘,跟自己很熟悉?高风暗自思忖着。
和气走上前说:“神医,您快给表哥瞧瞧吧,刚才我在屋里的时候,感觉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和气催促道。
高风知道如果没有自己的特异功能,可能这个少年真的没有几天的生命了,所以他在考虑怎么才能让他恢复,分几个阶段,多长时间好呢。
可自己又不想跟刘温恩这种人接触太多,自己毕竟是代表社会积极正面的职业形象,被人深挖出来,可能会比现如今的境况还糟糕。
高风走到窗前,搭起刘罔的脉,脉搏跳动很微弱,像是冬夜里摇曳的火苗,奄奄一息,重点是主体并没有强烈的生存意念,他仿佛在等待某个时刻,等待着真正的自由。
高风转身对和气说,你去帮我打盆水来。然后就转身掀起刘罔的被子,露出上半身,一把扯开睡衣,露出瘦弱的胸脯。
高风轻轻按压了心脏部位的各个穴位,此时和气为了不影响高风治疗,关上了卧室大门,高风此时才从医疗系统内拿出治疗器械。
呼吸道严重感染加上感染性心膜炎等一系列并发症,让高风也有些棘手,好奇的是为什么不在孩子有治疗条件的年级采取心脏移植,国内关于先天心脏病的成功案例非常之多。
高风咋第一次接触这个男孩时就在想这件事情。可眼下还是进行注射心脏营养液,帮助刘罔的心脏自我修复。
完成注射后,高风在刘罔身上扎了几针,让他慢慢苏醒,毕竟呼吸道感染对于心脏病患者而言极其危险,这是一个能分分钟夺去他生命的利器。
卧室的欧式挂钟滴滴答答的转动着,指针在进行一格一格的机械性工作。高风此时开始回想刘温恩的那句话,从开始讨论条件,刘温恩就一直在暗示背后操盘之人跟自己脱离不了关系,那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刘罔眼球开始转动,几秒钟后他的上眼皮抬起,当他半启眼眸看到高风时,又左右扫视了一下。
紧接着就闭上了眼睛,高风看他醒了,就开始收针。
一边收针一边听到刘罔虚弱的说:“为什么多管闲事”
努力说完这几个字后他就在没力气讲话了,几秒钟后喉头一动,貌似因为口渴,咽了咽口水。
“救你只是跟你母亲互换的条件而已,你要不想活,等我拿到答案,就可以随意选择一种方式结束生命”
说着就收完了针,双手转动着针套,系上,动作熟练。
此时和气端了水进门。高风站起来示意他把水放桌子上,和气放好水盆问:“我表哥怎么样了?神医”
“醒了,估计此刻正考虑怎么死呢”
然后自顾自的洗了洗手。
水声哗啦啦的撩动着,让床上的刘罔愈发口渴。
他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说:“给我倒水”
然而因声音太小被高风洗手的水流声盖过,竟然一句都没有让和气听到,只是看到表哥嘴一张一合着。
和气一脸迷惑的看着高风。
高风拿了张纸巾擦着手:“他渴了”
和气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的屁颠跑过去倒水,然后又不知怎么喂表哥喝,急忙又转身出门去喊刘温恩和翁姨。让他们来帮忙最合适不过。
“神医,你真是妙手回春啊,家庭医生来了几次都说表哥不行了,你竟然能让他醒过来
”叽叽喳喳的讲了很多恭维的话,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不值当,但是能从眼神中看出些许真诚来“神医,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叫随到,两肋插刀”
刘温恩和翁姨显然是小跑过来的,一进屋看到儿子醒了就高兴的不行。
刘温恩嘱咐翁姨几句,然后看着她喂了几口水进去,面目表情显然都放松了下来。听着翁姨哄孩子一般说做什么好吃的,煲什么汤要犒劳他。
高风跟着刘温恩到了隔壁的书房。书房嫣然是一个事业女强人的战斗场,屋内灯光明亮,一整排的皮质沙发,茶几上拍着各种茶叶盒,办公桌上文件夹排排立着。
高风坐在沙发上,看着刘温恩递过来的资料袋,一张张付款凭证、职业键盘手内部**流截图,还有在最后一页一个女人在咖啡厅和对面男人交流的照片。
高风看着照片眼神忽明忽暗。
洛轻裳在和谁交谈,谈论的什么?为什么这张照片在这个资料袋里?
他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答案了,可是自己又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动机?单纯因为自己没有跟她在一起?
他一动不动的呆坐着,就听到:“我不希望你搞垮他,我只是让你暂时让他的诊所陷入困境,我再出手相救,你为什么擅自做主”
“洛小姐,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
高风听到这里,在接下来的争吵听不进去了,他大脑一片空白。
刘温恩收起手机,静静的看着高风,他的脸上有着超出同龄人的隐忍和稳重。但是此刻自己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可是眉头紧锁也代表着他很纠结。
高风静坐了5分钟,抬起头,直视刘温恩:“你在我出手救你儿子的第一次后就对我下手了?”
“高先生,我说了,我没有监视你的意思,这是给你的礼物”
刘温恩不温不火的说,她早就过了息怒形于色的年纪,也对这种遭人背叛、惨遭暗算的事情丧失了愤怒的情绪。
成长确实需要这样的坎坷,才能造就更好的自己。
高风起身:“资料我能带走吗?”
“当然,我说了,是你的礼物”
“下周一我会再来给刘罔治疗”说完,转身走出书房。
高风走出别墅区已然是傍晚,雪花簌簌飘下,在小区的路灯照射下,轻盈柔软。
高风拒绝了管家开车送他的好意,只借了把伞。
撑着伞在路口等红灯,看着红色鲜艳的数字不停的变化着,用倒数的方式告知行人还有多久就可以通过前方的路口,前往目的地。高风此刻的大脑飞速旋转,他罗列了方案1方案2方案3甚至更多的能最好的解决目前困境的可能性。
方案1:联系洛轻裳,请她停手;
方案2:报警,虽然此类情况是否能立案还是未知数,最起码能在明面上终止事情继续恶劣的可能性;
方案3:以牙还牙,利用网络曝光张牟的行为,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可是高风又在心里复盘着事情的前因后果,针对自己的方案提出不可实施性。
假如洛轻裳不肯停手怎么办?她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深到可以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高风自问没把握,很大程度是来自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
假如报警非但不能立案,却激化了对方的情绪,让事件发酵,诊所可能真的就不能继续经营下去;
假如以牙还牙的方式,自己拿什么黑料曝光对方?自己目前能介入的力量极其薄弱,就算拿到了黑料,证据呢?从何而来?
心里一遍遍的确认,又一遍遍的推翻,反复之中,对面的灯变成了绿色,一个小人在显示器上机械的重复性的走着。
“麻木”这是此刻唯一能用来形容自己的形容词了。
高风跟随人流走到了马路对面,夹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高风却感觉不到人潮涌动,仿佛是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这条人行道上,他看不到周围人的表情,看不清对方的意图,感受不到来自人性的温度。
走到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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