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后看似被动的打了几架,实则是完美切入了局势关键点,作用等同于釜底抽薪。
要知道北藤司杀手早就脱离了战场,而在唐朝击杀普帕,解决掉背叛的神象组织人员后,大乱斗中的搞事主力也就不复存在。剩下的外国枪手以及部分神象组织人员,虽然依旧对彼此抱着深深的戒心、乃至恨意,但在一方想突围,一方想固守待援的情况下,实际冲突并没有多少的。
剩下的不多交火,性质更多的是私人恩怨的宣泄。毕竟是大打出手,不管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出现同伴伤亡后都变得不重要了,有仇报仇,血债血偿才是硬道理。
于是渐渐的,枪声开始远离酒店,不断向外围扩散,亦如那逐渐探出云层的月牙。夜色漫长,月色蔓延……
直至,次日清晨。
下午就走人了,旅游团早上也就没作什么特别安排,按照导游谭姐的建议,就是自行组队去附近商品区逛逛。四人小团体没去,她们决定留在酒店里打牌消遣,这不是一夜未曾阖眼的唐朝提议的,而是同样一夜未曾阖眼的李晓琳提议的,按照她的说法就是附近该玩的都玩的差不到了,该买的也买了,不如暂时休整下。
这无疑是个明智的决定,外面混战余波还远远没到彻底散去的时候,据唐朝所知,附近三十公里范围内,至少还有七八场追逐战在上演,仁见仁基等北藤司杀手团也还在后山里面转悠着……虽说地下世界纷争不牵扯普通人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狗急尚会跳墙,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规矩是完全不顶用的。
唐朝之所以一夜未曾阖眼,就是因为昨晚有数名枪手潜入进了酒店里面,有泰国人,也有外国人,有的是被追赶的实在没办法,有的就是单纯自作聪明,妄图借助普通人令追杀者有所忌惮……唐朝没有全部杀掉,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只清理意图混进旅游团楼层里来的,不多,也就两三个聪明人,目前都在天台水箱里泡着……
所以,
“谁输了谁喝一杯水怎么样?”
“好啊好啊!”
“可我们要打半天呢,房间里矿泉水不够吧?”
“咳,还是往脸上贴纸条吧,贴纸条好玩。”拿着扑克牌,某人一脸诚恳的建议着。
……
风平浪静,时间很快抵达中午。
在简单吃了顿自助餐后,小糖果旅游团乘坐大巴离开酒店,去往十余公里外的码头,那里有早就安排好的豪华游艇。其实正确路线是回曼谷坐飞机去普吉岛,那样会快很多,价格也相对实惠便宜,但小糖果旅游团不差钱,还是决定从水路走,顺带欣赏下海景什么的。
与此同时,浑身湿漉漉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仁见仁基,踏出了后山丛林出口,仰头望着天空刺眼骄阳,抹了把满脸汗珠,转头看向身后同样狼狈不堪的北藤司杀手们,无奈摊手:“很遗憾,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应该是被耍了,又一次……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的判断有误。”
话落,长长吐出口浊气。饶是以这位向来温和的脾气,郁闷之色也不禁溢于言表。很正常,半个夜晚外加半个白天的排查搜索,前前后后几乎踏遍了后山每一寸土地,最终却一无所获,搁谁都会沮丧的。
这时,耳麦内传来沙沙电流声,“仁见大人,有个消息……”是船上那名技术组长,话语有些迟疑。
“讲。”
“就在刚才,目标对象沃兰克出现在了科威特国际机场,刚下飞机。”
“嗯?”仁见仁基一愣,
“他乘坐的航班路线是从曼谷直飞科威特,我查了班次信息,他是凌晨乘坐的飞机……算算时间,昨晚宴会还未结束他就离开了这里,额,应该是混在宾客车里出去的……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他都不在这里。”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舔了舔嘴唇。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仁见仁基忽然觉得七月初的泰国阳光,是辣么的刺眼……沉默良久,“莫洛伊呢?他也在沃兰克身边吗?”
“那倒没有,情报所示,沃兰克下飞机时身边只有一个人,叫麦尔斯,是快乐的吟游诗人成员。”
闻言,仁见仁基总算打起了几分精神:“这么说莫洛伊还在这里没走……我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他在当诱饵,我们还有机会!”
“这也是我的判断,现在看来,这一切很可能是个局,包括我们的存在,神象的反叛,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他甚至都没露面……好周密的设计、好狠的心肠,古欧其他势力组织人员都被他卖了……”耳麦那头的嗓音,听起来比仁见仁基还要沮丧。也能想得通,因为这不是实力的较量,而是纯粹智商谋略的碾压。
“谈不上卖,为完成任务本该如此,这点就算是古欧联盟高层也说不出什么来。先不说这个,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锁定莫洛伊的位置,总得要有点收获的,已经跑了目标对象,不能再让他跑了!”
“明白。只是现在时间过去太久了,我这边的情报资料只能分析出来他现在大概率还在芭提雅。”
仁见仁基分析道:“足够了,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快乐的吟游诗人其他成员,目标范围不小,不大可能通过非正常渠道离开……在芭提雅旅游区,最不引人注意的团体就是旅游团,这几天有附近的旅游团离开吗?”
“有很多,最近的是个华夏旅游团,就落脚在北边酒店,刚离开去往码头。我有查过那个旅游团的成员信息,并没有混进去其他人。”
“你查过?”仁见仁基讶然皱眉。
“嗯,因为夜枭在昨晚行动中失联,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回,他的狙击点位就在那个酒店天台,所以我有在关注那边的信息。”
“这样啊……那就盯死剩下的旅游团,一个个排查过去,我不信他能一点破绽都不露!”
“明白。”
就在这边讨论着如何揪人出来时,十余公里外的码头,刚从大巴车上下来的唐朝,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怔怔看着游艇船舷边缘,一身水手服,一脸灿烂笑容,虽有经过精心伪装但药罐子气质显露无疑的熟悉身影,莫名眨了眨眼,
“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