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顾小姐要不打给栾先生问一下?”
闻言,顾倾尔顿了顿,扭头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她没有给栾斌打电话,却也没有再睡下。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和资料,坐在书桌旁边,继续写起了自己的剧本。
这一写,就是一整夜。
从深夜到清晨,前院再没有传来其他的什么动静。
傅城予和栾斌,都没有回来过。
已是夏季,在书桌前坐了一晚上的顾倾尔只觉得全身冰凉,眼见着日头逐渐上升,她仍旧一动不动。
书桌上的电脑早已进入休眠状态,而她这一晚上到底做了些什么?
正愣神的间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隐约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顾倾尔蓦地站起身来,走到外间打开了门。
这一开门,她却愣住了。
傅城予就站在她门口,整个人都是有些疲倦的状态,眼睛里红血丝明显到极点。
可是他看着她,却微微笑了起来,拎起了手中的一个纸袋,“早餐。”
顾倾尔怔怔看了他片刻,待回过神来,忽然就冷了脸。
因为她闻到了酒味,很浓的酒味。
伴随着眼前这个人的状态,敢情他昨天一整个晚上没回来,半夜还闹出栾斌带人出门的动静,仅仅是因为他在外面喝多了?
待回过神来,顾倾尔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后便径直跨出房门,走向了卫生间的房间。
走进入卫生间后,她“砰”的一声重重摔上了门。
傅城予原本就是宿醉醒来,这会儿头还隐隐作痛,突然得到她这样的回应,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保镖,保镖蓦地反应过来,连忙道:“顾小姐昨天晚上……好像一整晚都没睡。”
傅城予闻言不由得怔了怔。
等到顾倾尔从卫生间里出来,他还在她门口,见到她,他立刻迎上前去。
可是顾倾尔却如同没有看见他一般,径直从他身边掠过,跨进自己的房门之后,直接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傅城予站在紧闭的房门口,抬起手来敲了敲门,“倾尔……”
然而下一刻,房间里忽然传出了巨大的音乐声。
很显然,里面的人并不想听他说什么。
傅城予无可奈何,放下早餐,决定先回前院去洗个澡。
然而等到他洗完澡出来,却正好看见顾倾尔背着包抱着电脑往外走的身影。
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喊她,顾倾尔已经大步跨出门,飞一般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一旁的栾斌也有些怔忡,转头看向傅城予道:“顾小姐她……”
良久,傅城予才收回视线,低低应了一声,道:“嗯,在生我的气。”
话音落,他却控制不住地勾了勾唇。
……
这天晚上,顾倾尔直到夜深才回家,照旧是一回来就直接扎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给傅城予一丝面谈的机会。
然而她刚刚放下电脑,却忽然看见自己的书桌上多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一封信。
顾倾尔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拿起那封信就丢掉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而等她洗完澡再回到卧室时,却见垃圾桶已经被打翻了,猫猫正将垃圾桶里的废纸团当做毛球,玩得不亦乐乎,脚下还踩着她刚刚丢掉的那封信。
顾倾尔皱了皱眉,上前将猫猫抱起来放回床上,又拾起一个纸团丢给它。
一回头,视线再次落到那封信上时,顾倾尔顿了顿,还是将它捡了起来。
拆开来,依旧是熟悉的笔迹——
抱歉,没想过会让你担心的。
昨天跟郁仲丞见了面,老派的生意人实在是过于热情,酒量也实在是过于好了一些,我没招架住。
我没想在外面留宿,所以还是趁着最后一丝清醒给栾斌打了电话,叫他来接。
没想到会惊动到你,更没有想到他没能将我接回去之余,也一并被郁仲丞安排住下了。
有些时候,盛情总是难却。不过也是我自己没有安排好,才造成这样的局面,我很抱歉。
以后,我必定每日早早回来,每天做了什么,也会向你详细交待——
紧接着,顾倾尔就看到了一整页,关于他今天做了什么的“交待”。
从早上洗完澡看到她离开,到中午跟商业伙伴见面,再到晚上吃了什么、喝了几杯红酒,以及是什么时候回到老宅的,他事无巨细,一一交待得彻彻底底。
顾倾尔冷着脸看完信,揉作一团,再次将信扔进了垃圾桶。
可那之后的每一天,她桌上总会是按时出现一封信。
每封信里,都写满了他当天的各种行程。
有时候外出的行程短,没有多少可写的,他便连自己当天批阅了什么文件也一一写给她看。
那几天顾倾尔恰巧也很忙,每天都早出晚归,跟话剧团的人开会沟通。会议上的话唠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回到家里还要面对另一个话唠。
简直无聊到了极点。
可是有一天,话唠的话突然不多了——
顾倾尔展开信纸,只看到两行有些潦草的大字:
又喝多了,有些记不清今天做了什么了,只记得,整天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