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人去内务府要了三匹,所以大概还剩下不少,等会儿薛妹妹走的时候,给她一匹带回去,也做个帐子挂在床上。”
“姐姐,这会儿就别想着我了。”
薛答应心中一暖,看着宁溪月仍有些苍白的面色,又觉一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却见宁溪月摆手道:“别哭别哭,你这一哭,下人们也该哭了,我滴个天爷,我就是看见纱帐漂亮,所以高兴,随口说了几句,也至于惹得你们这样?来来来,快和我说说后续情况,我因为昏倒,醒来后只顾着和你们说话,都忘了打听这事儿,那小林子如何了?”
素云淡淡道:“皇上下令杖毙,这会儿怕是尸首已经拖去喂狗。他自己发的毒誓,死无葬身之地,如今也算应验了。”
宁溪月怔了怔,接着叹气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个,可真的就是自作自受。”
说完看向一旁一直擦泪不语的春草,轻声道:“傻丫头,还为他难过吗?”
“奴婢怎会为那个无情无义禽兽不如的狗东西难过?奴婢难过的是娘娘,因为我连累,您都受了伤。”
“我这点内伤不算什么。”宁溪月摇摇头,就听素云沉声道:“春草说的没错,那真是个禽兽不如的。我还记着当日在晚晴阁,御膳房送了西瓜来,春草现拿了一个去给他,我那会儿就怀疑他们两个有什么事,但后来说是为了从他那里打听消息,且春草也和我保证,与他清清白白,我也就没说什么。哪成想他竟做出这样事来?春草一条命险些都被他要去,更不用提娘娘还为此受了伤。”
一旁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的薛答应忽然抬眼,疑惑道:“说起来,这事儿怎么忽然就被人揭露开来?该不会是又有人针对姐姐,所以听了这样消息,指使那小林子诬告的吧?”
宁溪月沉声道:“这太有可能了。不行,这事儿得好好查查。”
素云叹息道:“娘娘昏迷的时候,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有人高声道:“咦?这人都哪儿去了?太不像话,青天白日的,竟然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众人听了声音,姜德海忙带着李庄等太监迎了出去,看见于得禄正上台阶,他连忙躬身陪笑道:“竟然是于公公亲自过来了。那个……您老见谅,我们娘娘刚从慈宁宫回来,奴才们担心她,所以都聚在屋子里。”
于得禄点头道:“我也是刚刚去慈宁宫,听说萱嫔娘娘回来了,这才紧赶着过来的。不是我说,娘娘平日里纵容你们,如此厚待,后宫里你们是独一份儿,你们就更该严守本分认真负责才是。你就说吧,这大白天的,院子里一个人没有,管它什么理由,这也不像话。”
“是是是,小的们知道了,这就出来,这就出来。”姜德海陪着笑,一面让几个小太监各自散开做事,亲自将于得禄请到屋里。
宁溪月面前,先前还严肃认真的大内总管立刻就堆上了满脸笑容,躬身道:“皇上让奴才过来禀报娘娘一声。小林子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原来是这厮采买中收受贿赂,以次充好,却不料这一次出了差错,竟把次等胭脂和内务府特供娘娘们的胭脂搞混了,又恰好送去了洛嫔娘娘那里,洛嫔娘娘在这方面可是行家,一看脂粉的模样就知道不对,命人一查就查到了这小子头上,当即禀报皇贵妃,就把他抓去了慎刑司。这厮因为对春草行凶不遂,怀恨在心,如今罪行暴露,自知难逃,竟不知怎么想的,就攀咬了春草,当真是丧心病狂了。”
“原来如此。”宁溪月点点头,忽听身旁秋桂赌气道:“于公公,请问真是调查清楚了吗?这其中,该不会又有人暗示了什么吧?就好像上一次我进慎刑司……”
“行了秋桂。这是皇上下令彻查的事,必定是最仔细的,你饶的什么舌。”
“是,娘娘。”
秋桂福了福身,宁溪月就向于得禄笑道:“这些丫头平日里让我惯得不像话,今儿我又带了伤,她们一个个就都发毛了,俗语说,关心则乱,还请于公公见谅。”
“哎哟不敢不敢。”于得禄连连摆手,笑着道:“娘娘不必多想,今儿这事,娘娘受了伤,那是真触了皇上的逆鳞,派去调查的人压根儿不敢不谨慎。委实就是那小林子自知必死,丧心病狂。当然,洛嫔娘娘也有些不谨慎,听见这事儿,就急着去禀报皇贵妃,结果惊动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