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就越是空白。
白灏臣更加不可能清楚,他和白希尧十几年说过得话不超过十句,白希尧怎么可能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他。
“那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仇北貊轻轻撞了一下发呆的秦晚舟,只见秦晚舟呆呆看着一个男人的黑白照片,那个男人长得还挺帅,他皱了皱眉。
“虽然他是挺帅的,但也不至于你看得这么花痴吧。”还不准他搭讪别人,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
“他是我父亲。”秦晚舟的声音出现一丝哽咽,眼眶迅速被湿热包围。
秦晚舟和秦暖阳是被太爷爷和爷爷养大的,所谓的父亲,不过是一种虚无的称呼,从他们记事开始,父亲就只留给他们一个不停出走的背影,他们没有享受过母爱,也没有享受过父爱。
秦晚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了,可当她看到照片右下角写的去世年份时,心里无法控制地一沉,心酸和痛苦还是破裂而出。
她很瞧不起自己,为什么要为这样一个人难过。
仇北貊扶住她的肩头,把她带进怀里拥抱着,手掌放在她后背拍动。
黄中理摸着下巴叹息了声,“或许我们不应该来应该让他们来才对。”
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他们想要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几个推门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头上帮着蓝色头巾的中年人,长头发弄成了脏脏辫,面孔方正,五官很正气,眼神就算带笑,也锋利如刀。
“你们来了。”
他说的是国语,嗓音深沉沧桑。
莫晨曦眉毛一动,眉心拧紧。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你们也看到这里面的照片了,有认识的吗?”中年男人如此问着,径直走到白灏臣和莫晨曦面前,眼里焕发着光芒,“像,真像,你们和他们两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你认识我父亲白希尧?”白灏臣道,他直觉这个男人不会伤害他们,甚至还有可能和他们颇有渊源。
果然,中年男人点头,一脸慈笑地拍了下白灏臣的肩膀,“你父亲在这里,曾经是我很看好的女婿人选,不过他拒绝入赘,出去外面娶了另外一个女子,是你的母亲吧。”
“不是,他最后娶的是别人。”
中年男人意外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叹了口气,“或许他终究是有难处的,你父亲不是唯一的继承人。”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中年男人的目光转落到莫晨曦身上,眼神变了变,和看别人的眼神不同,看莫晨曦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润,一点锋芒也没有,如同父亲看待女儿。
“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很出色,外面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求你吧?”
他的对话充满了长辈对小辈的温情,抬到莫晨曦胳膊的手轻颤着,明明很像碰碰她,但又怕吓到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话,莫晨曦心里酸酸的,她看了眼白灏臣,抿了下唇,嘴角弯起浅浅的笑,“我结婚了。”
“结婚了?和谁结了?”中年男人惊诧,扫到眉目传情的二人,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嘴里连连说“好”。
“不能欺负她,欺负她的话,我剥了你的皮做沙发,就算是白希尧的儿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中年男人虎着脸吓唬白灏臣。
白灏臣谦虚点头,“不会,她是我的心上人。”
中年男人又畅快笑了起来,目光在几个人当中扫射,“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盼到你们出现。对了,秦昊家是不是也来人了,听说你们中间有个听得懂我们的语言的。”
秦昊,就是秦晚舟的父亲。
秦晚舟对白灏臣使了个眼神,白灏臣会意,接话道:“您怎么知道那就是秦家的人。”
中年男人斩钉截铁道:“一定是秦家的人,因为除了我们寨子里的人,就只剩下秦家接受过这门语言的训练,秦家是我们最忠实的朋友,是我们与外界的信使,是我们永远敞开大门欢迎的贵客。”
“那你猜猜,这里面哪个是秦家的人。”白灏臣打趣。
中年男人把手背到身后,经过每个人身边检查,最后停在了秦晚舟面前,眼眸微微眯起,流淌着深邃,“你是秦昊的大女儿?”
“不是。”秦晚舟平静否认,“我是他不要的那个二女儿。”
她的表情过于麻木,中年男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对她道:“孩子,何必记仇。”
“没有记仇,不过是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女儿罢了。”秦晚舟声线一贯的清冷,在场的只有熟知她的仇北貊能感受到那清冷和平静下面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