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颤抖:“你这张嘴确实是厉害,巧舌如簧。”
曲灵在皇宫里做任何事情可都没有跟他这个父亲商量过一句,宴会散场的时候面对其他那些大人的赞叹,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自己这个父亲在女儿面前竟然没有半分威严。
“女儿若是没有这一张嘴,今日恐怕就被当成是别有居心的刺客了,到时候若是皇上要治罪,曲家肯定也会收到牵连。”
曲灵可谓是咄咄逼人,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曲前山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也正因为知道,他才更加气闷:“你也知道你代表的是曲家,你今日这般莽撞行事,若是不能为皇上解毒,皇上怪罪下来,你担待得起吗?”
归根到底,曲家今日会面临被治罪的危险,还是因为曲灵,若是她今日不那般莽撞,也不会有人将下毒这么一个帽子扣在她头上。
要知道曲灵面对指责的时候,他冷汗都要下来了,曲家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这般的光景,要是因为她毁于一旦,杀了她都不够赔的。
“父亲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不是吗?现在的结果是女儿全身而退,救驾有功,也让父亲脸上有光了,这不好吗?”
曲前山哑口无言,看着眼前这个少女,他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他找曲灵过来,不过也就是要她一句服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脸有地方放,可他记错了她的性情,曲灵可不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面对曲灵的毫不退让,曲前山深吸了几口气才将怒意给压下去。
他能怎么办?皇上的圣旨估计马上就要下来了,他要是责罚了她,到时候领旨的时候再表现出一点半点,传到宫里让皇上知道了,又要觉得他居心叵测了。
最近朝堂上许多事情皇上都给了其他人,从前大权独揽的曲前山这些日子空闲的很,他哪里不知道皇上这是在提防他,因此行事都警惕的很。
他叹了一口气:“你非要这般针对为父吗?为父知道这些年对不起你们母女俩,如今不也是在补偿你们吗?”
这是要打苦情牌了?曲灵表情不变,轻声道:“父亲今日叫女儿过来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没事的话女儿就要回去了,我娘还在等我呢。”
“你就快要出嫁了,为父希望你知道,不管如何,你都是姓曲的,是曲家的人。”
这句话像是在嘱咐又像是在警告,曲灵从来不觉得曲前山对她有什么真感情,因此此刻倒也不觉得失望。
曲前山不会没有察觉到某些事情,他知道皇上对他起了疑心,更深一点,他兴许都知道秦逸当初离开京城就是为了去查他的罪证的。
提醒她是曲家的人,未尝不是让她为他所用,迷惑秦逸,让秦逸放弃追查他的罪证。
纵然心中把这句话所包含的意图看的明明白白,曲灵此刻还是面不改色:“女儿知道了,父亲忙吧,女儿告退。”
离开书房以后,曲灵回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目光沉沉的放在她身上,看不出喜怒。
她扭头就走,大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曲前山有什么意图她一点都不关心,他大概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十几年未见的女儿是一心想要帮秦逸查罪证的。
原本听说曲前山几人从宫中回来的时候,曲母就一直翘首以待,等着曲灵回来,可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好久。
让人去打听才知道,曲灵根本没有跟着曲前山回来,曲母可是急坏了,一直在屋中坐立不安的,都要把门看出一朵花来了。
虽然代桃得到了曲灵平安的消息,可是做母亲的没有亲眼看见女儿,心中还是不放心的。
曲灵刚一回来,曲母一下子从位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曲灵面前,将曲灵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灵儿你回来了,没事吧?”
她在曲府也没有什么心腹,在这个院子里基本上消息都是封闭的,自然是不知道今日皇宫里面的事情。
曲母关切的目光让曲灵心中一暖,她任由自家娘亲打量,笑眯眯的道:“自然是没事的,您的女儿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的?”
对几十年来都在小县城生活的妇人来说,皇宫真是一个连做梦也不会去的地方,因此自从曲灵离开曲家以后,曲母心中就担忧的很,生怕曲灵在宫中冲撞了贵人,到时候没有人护着,就要受委屈了。
见曲灵是真的没事,曲母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女儿到了桌边坐下,又给曲灵倒了一杯茶。
“娘,你就要当丈母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