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到历小月的胸口的时候,小竹的脸色猛地一变,颤抖着从历小月的怀中掏出了一包药粉。
糟了!自问没有做过什么的历小月这才想起来那包诺妃娘娘交给她的药包,她没有下毒,可是却也忘记将它扔掉了。
“娘娘……怎么会?娘娘您不会做这种事的对不对?”小竹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眼泪滚滚往下落。
侍卫从小竹的手中夺过了那药包,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后将那药包交给了身旁的另一名侍卫,并吩咐他送去太医院检查到底是什么毒药。那侍卫转身走了,现场的气氛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震惊,历小月反而镇定了,看着那群侍卫麻木的脸,她只咬紧了牙,眼中充满了仇恨。经历过那么多的她到现在已经察觉出了这件事不同寻常的地方,也许被冤枉下毒也是第一步而已。
历小月不再反抗,只是被押入天牢的时候,她还是有很多事情想不通。明明昨晚还和米尔纳喝得恨畅快,只不过一觉醒来自己却成了下毒的凶手,虽然的确是想过要下毒,可是她最终却并没有这么做,那真正下毒的人又会是谁呢?
似乎所有的天牢都是阴暗潮湿的,似乎空气中能拧出水来,穿在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就被水汽打湿,贴到皮肤上是黏糊糊的感觉。
历小月被关押在最角落的一间天牢,对面和旁边关押的都是女人,不过那些女人在历小月的眼中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那模样,甚至比厉鬼还有恐怖了几分。
两名太监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太监总管,他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拿着竹篮。总管太监一手捂住鼻子,直直的走到历小月牢房的门口才停了下来。
“娘娘,这是给您带的小菜和清酒,皇上让奴才的传个话,只要娘娘是清白的,皇上绝不委屈了娘娘。不过……这皇宫里是非多,要是真有人问起来,娘娘可得照实说,剩下的,皇上自会想办法。”
尽管历小月已经身在天牢,可是总管太监对她的态度依旧很谄媚,毕竟帮皇上带的这种话,再傻的人都能知道历小月在皇上眼中的位置,历小月他自然也是不敢得罪的。
“恩。”历小月应了一声,对于岳然的关心似乎显得有些兴趣缺缺,只是扫了一眼那些酒菜,这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
太监们走后,天牢里越发的恐怖了起来,其他牢房里的囚犯们似乎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许久没有吃过真正意义上饭菜的他们,显得有些烦躁不安,发出的吼声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历小月在心惊胆战中才草草将那酒菜吃了个干净,甚至不敢仔细去看一眼那些球囚犯们投来的诡异目光。
天牢的高墙上,有一扇一尺长宽的铁窗,历小月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就一直看着那扇铁窗发呆。看着阳关一点点的暗淡下去,看着狱卒将天牢里的火把一把一把的点燃,心,是麻木的,就好像她已经隔绝了这个世界。
“娘娘比微臣想象中的好。看来皇上是已经打理过了。”
突然出现在牢房门口的是离岢,只是今天的他没有穿将军的军服,只是一身纯黑的长袍黑衣,这样的颜色在阴暗的天牢里,徒生出一种诡异的魅惑,这样的他也让历小月有些心惊,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的他也给人这样冰冷的魅惑。
历小月没有说话,只抬起头静静的看着他。
“思远娘娘中毒一案,关系到两国的邦交,现在由微臣负责调查此事。希望娘娘尽量配合,微臣也会竭尽所能替娘娘洗清冤屈。”离岢说话的时候一直望着历小月的面,他险些忘记自己上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历小月扯起嘴角笑了,“你就那么肯定不是我下的毒?”
离岢犹豫了一下,却肯定的开口,“以微臣对娘娘的了解,可以肯定娘娘不会这么做。”
历小月眼睑埋下,再抬起的时候看着离岢却说不出话来了,她已经习惯了周围的麻木,突然间有人对自己好,却有些不适应了。
离岢拍拍手,将两名官员叫了进来一起询问了当晚发生的一切,历小月说得极慢,声音里的哽咽和哀伤每每让离岢的眉头不断的拧紧。空气中似乎凝滞了太多不安的因子,而历小月的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恐惧了,只有麻木和哀伤而已。
历小月说出了那晚的经过,可是却绝口不提自己也曾想要下毒的事,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卖兄弟。虽然她并不喜欢诺妃,可是毕竟现在她也算自己的同盟,将她扯进这件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那你怀中的药包又是怎么回事?太医已经证实,那药包里的毒药和思远娘娘中的是同一种毒。”离岢站起了身,他看得出历小月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如果她不说实话,要他怎么来帮她?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冤枉!
历小月抬头,皱了皱眉头,只苍白着脸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夜似乎很深了,离岢带着那两名官员拂袖而去,历小月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是有一种惰性,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想要理清楚,可是却又抓不住一丝一毫的头绪。
在冰冷中闭上眼睛,历小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恍惚中,她曾睁开过眼睛,看见的是那张阴柔的脸。她傻傻的笑了,笑着的时候眼角有泪。
她知道心中觉得少了的那份是什么了,是他,那个阴柔却俊美的男人。她好傻,原来她想见的,就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