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皇宫里的主仆关系那么简单吧。”
诺妃娘娘笑了,“聪明!既然找你来,就没打算要瞒着你什么,不错,陈么么从进宫开始就是我的人,不,准确的来说,她是我们安排进皇宫的人。”
“我们”,历小月并没有轻易的忽略这两个字,不过她没有开口,她知道诺妃娘娘会说的就一定会说,她不想说的,就是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我知道你是谁,全天下的人都在寻找你的下落,历家寨的小姐历小月。”诺妃娘娘嘴角勾起笑,头微微的仰起,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也知道历家寨为什么会被毁,而毁掉历家寨的人,我自然也知道……”
历小月的拳头渐渐握紧,面色逐渐苍白,直到现在她也还没有从历家寨那场大火的阴影中走出来。
“你知道?毁掉历家寨的是谁?”历小月的声音很冷,尽管压抑着怒气可是却掩盖不了那种浓郁的恨意。
诺妃娘娘回过头,寒冷的夜风吹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笑容恐怖。
“就是当今的皇上,岳然!”
岳然……
历小月瞪大眼睛,有些激动的一把拧住了诺妃娘娘胸前的衣襟,“你胡说!谁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是他!”
不会是,不会是,不可以是!
历小月的手有些颤抖,脸色在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惨白一片。喉头滚动,她有些站不稳的感觉,那些遥远的记忆像鲜血一样正一点一点的往外渗。
“哼!”诺妃娘娘冷哼,“不可能?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不可能。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不就是因为那张宝图吗?你以为这世上还有谁那么迫切的渴望找到那张图,还有谁能一夜之间将历家寨灭得干干净净,却独独留下了你这个活口?除了皇族的势力,谁还有这种能耐?”
原来灵魂颤抖的时候,会痛!历小月僵硬的松开手,神情有些恍惚,诺妃娘娘说的话句句都击中她灵魂的要害。的确,想要一夜之间灭掉整个山寨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除了夜囚,岳然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人。
当初一直想不通夜囚既然要灭掉历家寨为何又要几次三番的夜探历家寨,那不是打草惊蛇吗?这些问题历小月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人总是喜欢选择轻松的东西来逃避,残忍的事实又有谁愿意去相信。
“凭你的片面之词,你以为我会信?”历小月咬紧牙强迫自己镇定。
“哦?你不信?”诺妃娘娘似乎早就料到历小月会这么问,却是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她举起在历小月的面前,得意的看着历小月渐渐扭曲的脸。
诺妃娘娘手中的是一封血书,是写在衣服的布料上的,而那笔记是历小月认得的,那是历何音的笔迹。她一把将血书夺了过来,巴掌大的一块布料,正是何音穿的衣裳,而布料上用鲜血写了两个字“岳然!”
历小月想到了那日和历何音一起去见那个神秘女人的时候,历何音为了救自己而用身体挡住了大门,从屋里传来的刀剑声似乎就在耳旁一样。
眼泪模糊了视线,可是她却不能哭。握着那张血书的手渐渐收紧,历小月的脸上换上了坚毅。
“怎么样?现在可以和我合作了吧,为了……共同的敌人!”诺妃娘娘的笑依旧温柔,比春风还温暖了几分。
只可惜,当心麻木的时候,不管是温暖还是寒冷都已经感觉不到。
“好。”
历小月将血书收进怀中,心,狠狠地抽痛。
正月十五,潇湘城里都挂上了各种各样的灯笼,大街上来往行人的脸上也挤出了一抹抹笑容,整个潇湘城都弥漫在一种喜庆的氛围之中。而皇宫也不例外,元宵佳节自然是要热闹一阵的。
天还没有黑透,诺妃娘娘就派人送来了衣物,大红色的绸衣比新娘的嫁衣还要艳丽。抹上胭脂和朱红,历小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倒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儿。取了一方薄纱覆在面上,遮住了容颜,独独让一双大眼夺取了所有的光彩。
元宵佳节,既然是离不开花灯的,今天的皇宫盛宴设在了御花园里,有上千盏花灯围聚而成的小天地在夜晚来临的时候绽放出一片璀璨。文武百官围着一个竹台坐了下来,桌子上摆满了让人垂涎欲滴的食物。
丝竹声声,舞步漫漫,那场景好一个热闹非凡。
岳然坐在最上方,左右坐着诺妃娘娘和米尔纳,他目光慵懒,随意扫了一眼那些挤出笑容的大臣们,眉头紧紧的拧起,举起酒杯肆意的喝着。
只见一名女官举起一根金属的鼓棒敲到在一张金属面具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顿时现场沉静了下来。乐师们奏起了清幽的调子,烛台上的舞姬们也渐渐退去,众人正疑惑,却见一名红衣女子旋转着舞步上了竹台。
黑夜里的一点红,因为烛光的映衬而变得耀眼,旋转、长衫、飞舞、灵动,那样的舞蹈带着一点阳刚却又不失浪漫,尤其是半遮的面容,神秘却又露出一双夺人心魄的大眼。所有的人看着那红衣女子,险些忘记了呼吸。
手中的酒杯落下,溅出的美酒沾染到身上却浑然不觉,岳然喉头滚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以来在心中盘旋不去的,不就是那双带着坚毅和不屈的眼睛吗?
他认得的,是她,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