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皇宫永远是一个聚集天下奇珍的地方,深秋的时分,院子里的花儿却开得正艳丽,五颜六色,千姿百态,每一朵花儿都像是一个不干寂寞的灵魂,为了展露一时的芳华而娇艳的绽放。
波斯菊是西域进贡来的花儿,金黄的颜色,在皇宫里浑然天成,夕阳的时候,一眼望去,那菊花就好像原本就是属于宫廷的一部分般,绚丽,庄严。
八角凉亭,假山流水,宫女太监一个接着一个将丰盛的点心摆在了亭中的石桌上,将白玉的石桌点缀成了一道五光十色的光景。
历小月带着竹儿来到这里的时候,诺妃娘娘和思远娘娘米尔纳都已经坐在了亭中,二人身后各自带了一个贴身的宫女,脸上的笑容比花儿更是艳丽了几分。
“妹妹来了啊。”诺妃娘娘见历小月行来,赶紧站起身款款走出亭外迎接,脸上的笑,三分真切。
“厄……”历小月被诺妃娘娘的热情模样吓到,一时之间有些愣愣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和诺妃娘娘并不熟。
诺妃娘娘亲切的拉着历小月走进亭中坐下,脸上的笑从未停下过一刻。
历小月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几分笑意,只是僵硬的脸部肌肉让那笑比哭还难看了几分。一旁吃着零嘴的思远娘娘米尔纳嘴角蔑视的笑容倒是毫不遮掩,而诡异的是诺妃娘娘明知道她鄙视的是自己,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减退半分。
米尔纳被封为了思远娘娘,取其意,是思念远方故乡的意思,这些历小月也是听竹儿说的,可是更让历小月感兴趣的是那日在大殿上,在岳然说她是他的妃子之前,他到底在米尔纳的耳旁说了些什么,让米尔纳甘愿莫名其妙在大婚当日做出让步多出一个妃子来。
尽管好奇,可是历小月自然不会傻到在这种情况下直接问她。
“既然人来齐了,那就赶紧开始吧。诺妃娘娘还是快些将那什么菊花拿出来,也让我们姐妹见识见识。”米尔纳的性格和她所传的衣服一般,红艳的颜色,处处透着一种火辣辣的滋味。
米尔纳一开口,历小月不禁开始欣赏起这个总是一身红衣的女子来,率直的个性似乎并没有被皇宫里的尔虞我诈污染,那份纯净让人心底不知不觉就生出了一份亲近的感觉。
诺妃娘娘似乎对米尔纳的出言不逊并不放在心上,也许一般人会以为她是心胸宽广,可是米尔纳却不会这样认为,一个面对挑衅还能沉住气的人,才是让人必须要提防的毒蛇。
“既然月妃娘娘也来了,那自然是不用再卖关子了。”诺妃娘娘笑容收敛了几分,依旧热情的拉着历小月的手,“不过,那波斯菊却不在我的院子里。波斯菊一进贡,总管太监便将它们送到了同一个地方,姐姐要看上几眼还得费些功夫呢。”
米尔纳停下了手中嗑瓜子的动作,历小月也是眼露惊讶,怔怔的听着诺妃娘娘说下去。
“前两日我看那花儿开得好,心中喜欢,想着要是妹妹们见了,也是一番情趣,这才想着今日带妹妹们一起去瞧瞧。”诺妃娘娘站起身,身上的水绿稠衣荡漾在夕阳的辉煌下,颇有一种倒不出的沧桑,似乎那抹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不为人知的哀伤。
“宴日圆”的大门紧紧地关着,上了锁,铁链妖娆的将门上的把手缠了一个圈。门栏并没有皇宫里其他地方一样透着辉煌的感觉,这里,是沉静的,像是一块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功名利禄、勾心斗角。
诺妃娘娘带着历小月和米尔纳来到这里,从怀中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钥匙上前开门。铁链窸窣的声音将宁静的夜色打破,锁开了,诺妃娘娘将铁链取了下来,手一用力,木门“咿呀”一声向两旁散开了去。
将宫女太监留在了门外,诺妃娘娘只带着历小月和米尔纳两人进了院子,神神秘秘的模样,让历小月和米尔纳相互看了一眼,只是眼神里交流的东西都只有疑惑而已。
原以为这样铁链深锁的院子必定是有些破败的,可是让人惊讶的是,这里不仅没有丝毫的残破感觉,甚至连一花一草似乎都是经过精心打理的。院子里满视野里都是一种紫色的花儿,小小的花瓣,在晚风里连成一片,摇曳生姿、各自美丽。
院子由一间大厅和四间厢房组成,每间房门打开就是一个长廊,而诺妃娘娘所说的波斯菊就摆在长廊的两旁,也是一眼望去,这院子里唯一有色彩的东西。
“你们来看,这就是波斯菊,开得可是正灿烂呢。”诺妃娘娘捂着嘴轻轻的笑着,水绿的稠衣荡漾在长廊上,每一步都尽显风情万种。
历小月跟上了诺妃娘娘的步子,可是却被院中的花儿吸引了全部的视线,不知为何,这些花儿映在她的眼中总是让她有一种哀伤的感觉,就好像这些花儿的存在是为了描述一种哀伤,只是她不明白,那种哀伤是来自哪里。
走了没两步,诺妃娘娘突然惊叫了一声,身子也斜斜的倒了下去,不知是不是巧合,诺妃娘娘倒下的时候,正好上了东厢的房门,熟料房门竟未关严,诺妃娘娘一个踉跄摔了进去。
黄昏的时候,天地间一片金黄,而屋子里却是暗淡的,只有门开的地方,光线投射了进去,划出一片金色的光明,让人可以看见屋子正中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