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敲打在程一兰的胸口,砸的她五内皆痛。
事实是,正如卓青鸾所预料到的,国公府对于永定侯身上发生的一切非常的不满,连带着程一兰都一同埋怨了。
一向宽容大度的夫君,这次都站到了旁人的位置,在国公府的一家人跟前,程一兰这几天就恍若一个外人。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么些年在国公府里苦心经营的一切,从永定侯被判处斩的那一刻,全都崩盘成散沙,随着一阵风吹的毫无形状了。
国公府的不满不会就此而止,更过分的还在后头。
程一兰心中声音不断,面上却还是一派平和,“有劳监国夫人费心了,我一切都好。”
“那就好,上次出了事儿,就只有程大小姐和皇后娘娘的人入帐去看望,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
“监国夫人真是说笑了,我跟嬷嬷是去探望,还是如何,你比谁都清楚,好戏不愁没人看,我真真是被你给骗到了。若论唱戏的功力,这戴南上下还真是无人能敌监国夫人啊。”
“谬赞了,程大小姐过来找我,不会就为了夸赞几句吧?这我可真的受不起。”卓青鸾摸索了一下小腹,动作十分的自然。
程一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也不单单是,但主要还是想过来跟监国夫人说两句话,必定有墨监国在场,他会放心,若是等回府之后我单独上门找你,监国只怕就要不放心了。”
“说吧,还有什么话要说。”
“别的也没什么了,墨监国显然已经着急了。我得走了。最后还有几句,监国夫人,你是我成婚之后,唯一一个让我心头燃起火苗的人,世间走一遭,能够碰到这么投契的人,乃是我程一兰的一大幸事。自今天起,我可要跟监国夫人好生走一走棋路了,不知道监国夫人,以为如何?”
正视对手,才是对对手最正确的尊重。
卓青鸾注视着程一兰那无比认真的目光,灿烂的笑了,点头并且伸出手去,程一兰迎上她的手,两只纤纤玉手在空中交握。
目视着程一兰远去,上马车,卓青鸾在兰冰的搀扶下回到马车里。墨容琛仍是一脸的担忧,拉过那被程一兰握过的手上看看,下看看。惹得卓青鸾好笑不已,“程一兰有那么可怕吗?瞧把你给紧张的。”
“永定侯府上下,长脑子的没几个,她,算其中之一。”
卓青鸾很认同的点了点头,“她这是来宣战了,虽然宣战的方式很平和,但内里却蕴藏着很大的能量,程一兰这一次被激怒了,不仅赔了父亲的性命,还搭了侯府最有希望的兄弟进去。照今天这个架势看,她接下来是要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了。”
“总要等永定侯那个家伙被斩头,发了丧之后,才会有心思吧?”墨容琛念道。
“程家怕是不好意思发丧了。”
“奴婢听说程家大小姐秘密的让人将她的嫡母程夫人的尸身拼接着用一口简易的棺材偷偷运送回了京城,应该是等着永定侯的尸身,到时候一同下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