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忽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他扭转过身,迎上了墨容琛那鹰隼一般的锐利眸子。
墨容琛一席黑衣劲装,腰挎着利剑,巍山一般耸立在门口,一脸的冷峻,煞气袭人。
“你总算出现了。”卓青峰说,“晾着我这些日子,只派一些虾兵蟹将来打发,是想打磨我的耐心吧?这些老法子,我当年在军营里都用过。无趣!”
墨容琛嘴角飘过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原来卓将军当年也是好吃好喝的打磨人的?”
卓青峰的目光从小几上分毫未动的鱼肉饭菜上一扫而过,又攥紧了屁股下的软垫。
的的确确,他在这郡府大牢里的待遇,比之外头那些普通民户家的百姓都还要优渥,可墨容琛肚子里揣着什么,他是琢磨不透的,所以宁可饿着,也不吃他的人送进来的饭菜。
“本王知道,三条命案绝不是你所为,但那三个人,却跟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墨容琛站到卓青峰的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自然了,这点但凡对武艺有过研究,见过尸首的,又见过我本人的,都不难看出!”卓青峰摊开手掌,经年前掌心磨出的老茧还有没褪去的痕迹,如今却已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我根本没那个能力杀死他们。”
此前卓青鸾曾跟他说过那几个死者的伤口深度及死法,那种利刃穿透心脏的深度,即便是熟人,即便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以卓青峰现在的身板儿,即便后头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给撑着,他都未必能将刀刺进去死者受伤程度的一半儿。
更别提刺进去再拔出来,再用圆月弯刀作以假象,再把尸首吊到城门楼上了。
卓青峰苦笑着掂量着自己的手,“我这双曾经砍杀无数敌军的手,如今连缚鸡的能力都没有,谈何杀人?”
“所以,你觉得本王定是想要杀人灭口,才明知你没能力杀人,还扣留你多日……你一定以为这些日子本王都在命人全力制造假的证据,争取最后呈交给陛下,好将你这个英宁侯府的最后余孽给绞杀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若非另有目的,你为什么要留下我妹妹,还跟她成婚生……生出那么多的事端,让她受万人唾骂,成为整个文桑都能指点的弃妇!我虽不知你因何恨上了我们英宁侯府,总归是有原因的。你就是我们卓家人这辈子的冤孽!”
墨容琛嗤笑,泰然蹲下身,一脸的轻松自在,对他的指责和诟病丁点儿都不在乎的样子,“当年卓家军队的惨状,本王是亲眼所见的,本王到时就已是那般,纵使你侥幸逃脱,凭着落寞英宁侯府的号召力,能召集个百十来号人已是不易,能扩张到如今这样的势力,又收到这么多死心塌地的跟随者,绝非易事。背后,一定有人在帮忙的吧?”
这话无形之中戳到了卓青鸾的心底深处,他眼皮猛地跳动了一下,随后倔强的抬头,毅然否认,“都是一些跟你有过节的鸣冤者罢了,瑾王殿下难道对自己的性子都不了解吗?你自己坑害过多少人,想必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这事儿本王还真不太清楚。”他起身,轻笑着望向窗外,眸底闪过了一抹寒芒,“姚无痕,你见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