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必须是晚上十二点......小飞,这个事婶子要请你帮忙了,大半夜的,我是一个人实在不敢去那种地方......你年轻人火力旺,能不能帮帮婶子?”
准备之前,王婶面有难色的看着我。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这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我本来也是要去的。香蜡纸钱和糖果这些我去买,就麻烦婶子做点好吃的。咱们早点把东西准备好,时间一到我就出发。”
“那真是辛苦你了,小飞!”
王婶很高兴,马上就钻进灶房里忙碌。
我就骑着电瓶车回了棺材铺,拿一个大袋子装了许多香蜡纸钱,然后去超市买了大堆水果零食,接着马不停蹄的回了村。
王婶炖了鸡汤、炒了肉,反正家里有的全拿出来了。
东西太多,满满当当的装了一大背篓。
这个时候是黄昏时分,我去了一趟医院,给我妈送了饭,找了个借口让她今晚守着我爸,然后就回村了。
天色慢慢暗下,等到11点的时候,我就背上背篓在王婶的千叮万嘱之下朝后山出发,小黑仍然跟我一路。
夜晚的山风很凉,但我不但不觉得冷,反而出了一身汗。
背着这个沉甸甸的背篓,走在坑包不平的山路上,平时只用二十分钟的路程,这回足足用了四十分钟。
到了竹林外面,我将背篓松下来,放在地上。
山风吹拂,竹林摇晃,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中还隐隐的夹杂着孩童的哭泣声。
手电照过去,模模糊糊竹影之间仿佛藏着许多个畸形的黑影。
“小黑,等下乖乖的,别叫!”
歇了一口气,等到时间差不多,我叮嘱好了小黑,就拖着背篓走进了竹林,停在我爸被咬的位置。
然后,从背篓里拿出所有的吃的,一一摆放在地上。
接着点燃了贡香,拿在手里朝竹林深处喊了一声。
“小朋友们,我们不是有意动观音土的。都出来吧,这些都是好吃的,全部送给你们,当是赔罪了。”
喊完后,我把贡香插在了地面,观察着香头是否有变化。
这是刘神婆交代王婶的,香点然后如果没有熄灭,或者有的燃的快有的燃的慢,而是正常燃烧的话就说明那些小饿死鬼接受了我们的祭拜。
我盯着香头看了半分钟,一直没有出现异常,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按照程序开始点蜡烧纸。
黄纸烧完以后,竹林里突然起了许多股小小的旋风,并且朝着我的方向接近。
小黑弓起背,嘴里低声的呜呜着,做出预警的动作。
我怕它突然叫起来,吓到了小鬼,让这些准备都功亏一篑,赶忙抱着它退到了竹林外面。
旋风在那堆祭品面前停住,一些模模糊糊的矮小黑影慢慢现身,蹲在那些吃的旁边努力的吸着鼻子。
竹林里响起的不再是孩童的哭声,而是清脆空灵的欢笑声。
几分钟后,这些小饿死鬼们像是吃饱了,站在竹林口用黑洞洞的眼睛默默的看了我好一阵,然后转身慢慢的消失在竹林里面。
等我重新走进竹林的时候,发现祭品前面放着两个背篓,里面是半背篓的观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