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镇北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他深入研究过坦克战的交换模型。坦克的优势防御带在正面,而侧后则要薄弱得多。只有双方的正面对上正面,才是对等交换的基础,这是任何车长都明白的道理。在这个基础以上,可以确保双方按照,火力、防御、指挥能力、熟练程度等一系列优长的消长,进行合乎常规的比例交换。
但是亚希尼这样一个三面围攻的阴险阵势,是不会有合乎常规的交换比的,一旦阵势成型,印度坦克群根本无从发挥数量优势,甚至无从防御;而亚希尼的3个连则都是将最强的正面迎敌。这支印度部队注定要吃亏到死。按照坦克炮一分钟射击2次的保守计算,要在无遮挡的空旷地带报销掉60辆坦克,其实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最终,如果没有意外,这场战斗会有一个非常惊人的结果,这样的奇迹本来应该由自己来完成,怎么能让一个没念过军校的小混混捞走?
“侧翼侧翼,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急得大喊起来。
亚希尼仍旧通过周视镜,仔细地搜索战场。他的主要工作不是为炮手塔西姆指引目标,而是随时掌握全局。敌人释放的烟雾使得导弹攻击的成功率下降很多,他下令所有战车停止使用这种昂贵的武器,转而向前移动,缩短与敌人的距离,发挥穿甲弹的作用。
“黑豹营长,黑豹营长,请回答。”
亚希尼听到在指挥部频道上有呼叫,他担心是不是指挥部要插手进来,破坏自己的计划?
“这里是黑豹营,请讲。”
“新收到的情报,当面113团还有6名韩国军事顾问,散布在5个连中,务必抓活的。”指挥部参谋说道。
“看到他们我会留意的,但是你知道,技术上我无法识别他们。”
“这是重要的任务,务必抓到一两个。”
“明白。”
他假装接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建议,停止了不必要的解释。他对政治一窍不通,只知道在坦克乱战中想活捉俘虏是不可行的,下命令的全是外行。
“第2连,你们磨蹭好了没有。我们这里快顶不住了。”
“我马上就到了。”
急速赶到的第2连的连长坐车,一马当先冲上铁路路基。乱哄哄的战场展现在他的面前,所有的敌人战车门户大开,将车尾对准自己。最近的几辆只有300米远。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情况。对于坦克手来说,每一次射程内的射击都犹如俄罗斯轮盘赌,因为对手的火炮同样够得到自己,如果炮弹没能击穿敌人装甲,就意味着主动权,或者说自己的生死落到对方手里。现在,所有的敌方坦克都等着挨打。
“阿拉至大,阿拉至大。”
他剧烈喘息着大喊起来,激动的鼻涕都下来了。当然手上没闲着,指示炮手掉转炮口攻击最近的敌车。可以看到那辆K1上的印度指挥官正从炮塔上探出半个身子挥动左手,招呼旁边的车辆朝自己靠拢,看上去至少是一名排长。
一发炮弹从后方贯穿了K1坦克的发动机舱,直接造成了后部火灾以及动力瘫痪。印度车长愤怒地转过头来,就如同被出卖了一般,他想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打到自己人?
发动机爆燃产生的浓烟模糊了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大约七八辆坦克正顺着刚才自己的路线冲过来,似乎是不是印度军队的T72。
车长试图爬出炮塔,但是火苗窜起的速度太快,很快就将他吞噬掉了。其余的T84也都开始自由射击。炮长们选择对着炮塔后方射击,那样差不多一发就可以杀死里面四名成员中的两三个。
K1坦克的炮塔有着非常夸张唬人的正面装甲,不过后方装甲只是勉强能抵挡火箭弹。一旦穿甲弹从后部洞穿炮塔,炮塔内储存的弹药很容易被引爆,而穿甲弹在沿轴线贯穿透炮塔后,无法从穿透厚重的前装甲找到出路,其破裂的碎屑会将残余动能全部散布到车内,引发火灾的机会极大,如果这样一击后,还有一个人还能活着跑出来,完全算是奇迹。
林淮生一直在等待着前方的战斗结果,这算是这次大行动展开后的第一场硬仗。他刚刚与王镇北通过卫星通讯交换了意见,王镇北对亚希尼不听指挥很不以为然,但是他预料亚希尼会大胜。王镇北毕竟是能够一眼看懂形势的,他知道自己又有了一个竞争对手。林淮生曾经设想过,王镇北与贺凡从两路兵临新德里城下,最后一较长短的情况,现在看起来参加这场竞赛的还不止他们两个,亚希尼是不甘心做一个佯动的棋子的,他内心也渴望着成为痛揍斯潘加装甲部队的主力。
“林总,上面又在催促要抓几个活口。”
“现在我们可不能掣肘前线将领的指挥,等机械化步兵赶得及到战场后,或者能抓到几个。”
林淮生说道。亚希尼以技术上不可行推脱的时候,他确实有些生气,不过一转念,也不能难为前线用命的指挥官。徐景哲那里的要求确实很没道理,压力只能由他自己来承担。
引发这些问题的主要情况是,热切支持了整个对印度军事援助的,韩国新国家党总统,正面临大选劣势。在野党指控他将韩国武装力量的财产投入到与韩国安全毫不相关的地方,总统辩解说他是用更长远的眼光,来看待谋求亚洲霸主姿态出现的中国,同时他保证不会有韩国人陷入到战争危险中。
韩国的军事顾问确实没准备介入战斗,不过他们是在运送装备的途中仓促间陷入到了战争中的,根据情报,所有6个人应该是散落在各连的指挥车上了。徐景哲敏锐地意识到,现在是给他一点难堪的时候了,他的建议立即得到了上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