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事儿?”唐瑜看着陆弢笑笑,“还唱歌吧,想听什么?”
陆弢怀里的姑娘看来神经确实很粗线条,她举起手,“凉凉!”
“那个难度太低。”张帆端起杯酒仰头喝了,“再往高了说。”
“死了都要爱?”小东坐在安哲身边一边帮安哲擦胸口的酒一边提议。
“青藏高原!”顾凯指着唐瑜兴奋了起来,“难度高不高!”
“还行。”唐瑜点个头,“能不能来个时髦点的?这些年代感太足,没法体现我社会主义新青年的时尚感。”
“左手指月。”张琛说,“给我唱这个,我……那什么的时候,这首歌广播老放一半,我想听个完整的。”
“好,给你唱。”唐瑜对张琛点头,然后看方寅,“让服务员放伴奏吧,我上去唱。唱完这首,要你们都觉得好,那我就先带我弟退场了。”
“什么?”方寅一愣,“退场?”
“朋友分很多种,你跟我是能一起干事业的朋友,甚至也可以是能够推心置腹的朋友。但你不缺多我一个来做你的酒肉朋友,是不是?”唐瑜微笑着看方寅。
方寅盯着唐瑜看了几秒,微微一笑,“还真他妈是,没法反驳。”
他打了一个响指,候在旁边的服务员去找伴奏,唐瑜站到投影下面站在麦克风跟前清了清嗓子,“麻烦服务员给我打个生鸡蛋送过来,润润嗓子。”
彭予明显的意外,吃惊。
陆弢过来坐在彭予沙发扶手上,手搭在沙发靠背跟彭予低声说:“他初一文艺表演拿了一等奖,回家赶上他妈时隔很久又一次跟他爸谈事儿。俩人当他面儿争吵起来,他妈摔了他一等奖的奖杯,撕了奖状。从那之后他很少人前唱歌,今天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这群朋友,够意思了。”
“你……陆哥,你怎么……”彭予微微蹙眉看着陆弢。
“当时我在场,我陪他回家,都看见了。那时候他爸妈已经离婚几年了,但遇到一起还会吵架。反正……我跟你说一声吧,他看着挺乐观懂事,其实心里还住着个受了伤的孩子。”陆弢笑着说。
“为什么告诉我?”彭予眉头蹙的更深。
“你是弟弟,你们是一家人,有些事儿,只有家人能触碰,有些伤,只有家人能治愈。”陆弢说完拍一下彭予肩膀回去到妞跟前坐着去了。
悠远而又震撼的前奏响起时,唐瑜已经喝了个生鸡蛋下去,调整好立麦的高度,双腿自然分立,两手垂在身侧,闭上了眼睛。
下面坐着的人都嘻嘻哈哈的,顾凯甚至还跟姑娘说看唐瑜怎么出丑。
但是……
这个伴奏的高度,完全是女性的音高,彭予多年跳舞的经验对音乐还是有一定的敏感度的。
男性跟女性根本不应该在一个八度。
不降调吗?
唐瑜微微睁开了眼,看着彭予。
他唇齿微微打开,目光穿透彭予看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三千世,如所不见……”
“操……咳咳……”顾凯一口酒呛在喉咙里。
第一句,所有人都停下了戏谑低语,目光全部转向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