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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芳闷哼一声,十分不情愿道:“爹都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想要将我赶出家门了,我要是再不去道歉,明天就该沦落街头了。再说了,不过就是道歉,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会少层皮。”
突然院子里的一阵吵杂声,让贺兰芳皱眉,本来心情就不好了,哪个没规矩的下人还敢来烦他。
“倩儿,去看看是谁在院子里嚷嚷。若没什么大事,还这般扰我清静,就让他明天自去领十个板子。”
倩儿忙应下出去了。片刻之后,傅儿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来了好多穿官服的人,我看他们是冲着咱们这个院子来的。”
倩儿话音刚落,已经几个要配大刀的衙役闯了进来,领头的竟然是京兆府尹洛川,四十多岁,瘦瘦的,却很有威仪。他对后面的人挥了挥手吩咐道:“将贺兰芳带走。”
“你们给我站住,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公然闯进我吏部侍郎的府邸,还想在我府中带走我的女儿,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不怕我明天上报皇上吗?”
闻讯赶来的贺坤连长袍都没有穿好,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到这些京兆府的衙役,他心里一阵发怵,不由的看向了贺兰芳。
洛川冷哼一声,他虽然瘦瘦的,但气势可不小,一点儿不讲贺坤放在眼里:“上报不上报皇上,随便你,我不过在秉公办事而忆。七世子亲自到京兆府,状告令千金蓄意谋害他的未婚妻秦芍药,而且还带着好几个人证。你说本官作为京兆尹,是不是该将令千金带回去问罪?”
贺坤没想到洛川居然亲自来了。
若来的只是衙役,他还能以官压人,先打发走他们,再去宫里求求淑妃。他子嗣单薄,虽娶了许多小妾,却只得这一子一女,哪里舍得她大冬天地去那牢狱之中。
可京兆府尹洛川亲自来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只得讪讪地低了头。
见贺坤一脸纠结痛苦,洛川懒得再站在这里和他废话,手一挥,对属下下命令道:“将人带走!”
“爹,救我,女儿不要被他们带走,爹,救我啊……”贺兰芳被那些雪亮的大刀吓得魂都快掉了。
可贺坤总不能跟京兆尹打架吧,而且打也打不过,还要落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此罪可大可小,凭的全是皇上的心情。
再不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带走。
所有的大牢都是一样的,肮脏,阴暗,潮湿。贺兰芳被两个衙役推着进了一间独立的牢房。
其他牢房中的囚犯见有人进来,便将手伸出栅栏开始各种样的哭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是冤枉的啊……”
“好饿啊拿饭来……”
那一支支脏得看不见肤色的手,还有充满了死气和绝望的脸,生生地把贺兰芳吓住了。她把自己蜷缩在牢房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着,一下子竟分不清是冷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一些。
洛川站在牢房外面,似笑非笑地看着里面的贺兰芳,冷冷地道:“贺大小姐,在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委屈你在这里住上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