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形瘦小,十分精悍,脸上一侧却有一道刀疤眉骨处一直拉到嘴角,看上去有些狰狞。
薛双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人叫的是“疤爷”而不是“八爷”。
疤爷走进医馆,眼皮往木板上的薛老太一撩,然后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只开始训那几个去白溪村收帐的赌坊之人。
“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也不是第一回出去办事了,怎么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都说了,我们是生意人,讲究个合气生财,哪怕要账,那也是合理合法的事情,要是有人不肯还账,你们也不必跟他们多争执,直接报官,衙门自会给我们做主。”
“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现在账没收回来,还给赌坊了麻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疤爷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语速也慢条斯理,听起来很平常,但是赌坊那些人就是缩着脖子,连给自己辩解一声都不敢。
薛双双挑了挑眉,只觉得这位疤爷说话十分有意思。
这些话,表面上看,是指责赌坊几人没有把事情办好,惹出麻烦,实际上却是表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去收债是完全合理的。
只差明说薛老太想赖账不还,被打了也活该。
疤爷又训道:“回去以后自己去领罚,下次再犯这种错误,就不用再回去赌坊干活了。”
赌坊几人垂头丧气,齐齐应道:“是。”
疤爷就道:“还不给爷滚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赌坊那几人原本还忐忑不安,闻言大喜,迫不及待往外走。
薛老头连忙想去拦:“站住,谁准许你们走的?你们就这么走了,汤药费谁付?你们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
疤爷一声冷笑:“有我疤爷在这里,还能少得了你的汤药费?”
要不是之前刘捕头先上门给他打过招呼,这些人还想要汤药费?不让人再打他们一顿就不错了。
不过刘捕头也没提什么太多要求,只说跟白溪村的里正有点交情,让他手下留情,别让白溪村的村民脸上太难看。
做赌坊生意的,常年都得跟衙门捕快打交道,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别说只是出点汤药费,哪怕让他抹了这笔账,他也会照办。
但是他给刘捕头面子,却不代表谁都可以在他面前放肆。
疤爷冷冷扫了薛老头一眼,别看他个子小小的,却气场十足,一下子就把薛老头震住了,当即不敢多说什么,眼睁睁看着那些赌坊的人走得一个都没有。
人走了以后,疤爷也不看他,而是对王方木道:“这位想必就是白溪村的王里正?”
王方木心里七上八下的,面上倒是端得住,点点头道:“疤爷。”
疤爷随便一摆手道:“手下人办事不靠谱,这事,你看怎么解决?”
王方木下意识的去看姜湛和薛双双。
姜湛和薛双双当然不会出这个面,王方木没办法,只好打起精神跟疤爷打交道。
想起刚才姜湛特意表明了不管老薛家的事,只是省得让村里人吃亏,王方木就道:“疤爷,我们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你们赌坊的人打了人,这个治病的钱,你们总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