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没牙的嘴里,“奶,甜吗。”
老太太点头应着,灰锵锵的眼睛有些虚弱的落在我身上,“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我是我姥家的……”
我嘴里吃着糖含糊的答着,“你是要死了吗。”
韩霖当时就瞪向我,“你奶才要死了呢!”
我笑着看着他,“我都没见过我奶,可能真死了。”
韩霖白我一眼看向炕上的老太太,“奶,你别搭理她,她是薛奶奶家的外孙女,她好像……脑子有些问题的,哎,薛葆四,你干什么啊!”我没说话,当时就是对他奶奶胳膊上长得那个黑芝麻很感兴趣,贴近仔细的看着,“这个,像是我头上长过的得虱子……”我说着,手用力的抠着,“你弄下来,用指甲一捏
,就噗嗤出血了,可好玩儿了。”
韩霖当时的表情明显是看个怪物,“你有病吧,这,这不是虱子!我给我奶擦过,擦不掉的!”
“嗯。”
我点头表示同意,“这个长尾巴了,你看,你仔细看,是长尾巴的虱子,原来长尾巴的虱子是擦不掉的。”
那天回去后我就去姥爷那屋了,我想看他长没长,看了半天连个虱子影儿都没找着,我姥就问我在我姥爷身上找啥呢,我回头答道:“我要找长着尾巴的虱子啊!”
结果姥姥一饭勺子就打我脑袋上了,“虱尾子那是人要不好的时候才会长的,你姥爷长什么玩意儿!”当然,姥姥打完我后就发现我知道的这个事儿是有迹可循的,她追问我在哪见过的虱尾子,可我哪有空去解释啊,我还得去抓蛤蟆逮螳螂,玩儿的样数太多了,每天都很
忙的!“薛大姨,您要是这么想我那我孙桂香真的就没法活了,我家那口子每年开春中完地就去外面打工了,秋收都够呛能回来,我上面伺候老的,下面照顾小的,我能顾得来吗
!我也不想她走啊,她走了是享福去了啊!”
韩霖她妈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她享福去了,我却挨埋怨,青天大老爷啊!这我上哪去说理啊!”
我洗了一把脸站在姥姥身后像个小大人一般点头,“姥姥,姨说的没错,我都听她跟三胖的妈讲过,说韩霖他奶是老不死的,咋还不去死呢,死了就是享福啦!”
话音一落,韩霖他妈哭的嘎一下就停了,怔怔的看向我,“你,你……”我笑呵呵的看着她,“姨,你不用夸我,你那天说的我都听见了,你还说那个老太太炕上吃炕上拉咋不给自己熏死呢,熏死的话你还省事儿了,这下多好啊,韩霖他奶熏死
啦!去享福啦!”
“唉呀妈呀,我不活了啊!”
我越说她还越来劲了,直接就要往我家门框子上撞,吓得金刚是嗷嗷叫唤,最后还是我姥一嗓子给叫停了,“行了!桂香啊,你那点事儿全村都知道了,还怕孩子说啊!”咦,这我就不明白了,回头又看了我太姥一眼,我又没瞎编,我是如实复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