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快速进入镇抚司狱,还没入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腐烂味道,相当刺鼻。
上官烈第一时间捂住口鼻,闷声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跟下水道一样。”
上官清也皱眉,但没有多余动作,只是俏脸有些难受模样。
周正也是有轻微洁癖的人,看着幽深的里面,尽量的闭着鼻息道:“你们就不搞搞卫生什么的吗?”
魏希庄大步向里面走,道:“你们就假装高兴吧,前几天味道更大。”
周正三人跟着,里面的人对三人仿若未见,该守卫的守卫,来去匆匆地来去匆匆。
魏希庄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别多看,别多问,也别多管,看到什么都当做没看到。”
周正倒是不在意,倒是上官烈连连点头,十分认真的道:“嗯,你放心,我们懂得,绝对不会吐一个字出去!”
魏希庄只是例行交代,不指望他们说什么,这上官烈的回话,让魏希庄还有些不安心了,不由转头看向他。
上官烈抬头挺胸,对着魏希庄的目光,神色诚恳,重重的点头,嗯了声。
周正对这上官烈也有些诧异,这小子有些愣头青啊。
“走吧。”周正拉了下魏希庄。
魏希庄又看了眼上官烈,向前走去,低声道:“有什么话赶紧说,要是有人提前回来,我不一定摆得平。”
周正嗯了声,随着魏希庄七拐八折,终于来到一个角落里的牢房。
这是一个三面墙的石室,只有门是铁栏杆。
一个中年人侧躺着,头朝里,穿着白色渐灰的囚服,蜷缩着,头上都是乱草。
魏希庄低声道“就是这里,我去外面看着,有什么事情叫我。”
周正没来得及说话,上官烈一把抓住栏杆,向里面喊道:“爹爹爹……”
魏希庄刚转身差点一个踉跄倒地,上官清一把抓住上官烈,拉到后面,冷声道:“闭嘴!”
上官烈顿时不敢说话,一脸委屈。
这一声叫唤自然惊动了四周的牢房,纷纷有人走出来,看向这里。
魏希庄回头看向周正,神色不太好道:“看住他,不然就别想待了。”
周正看了眼四周的牢房,道:“嗯,你在外面等着。”
魏希庄点点头,握着刀大步离去。四周的牢房不知道是什么人,倒是没人喊冤,只是目光异样的看着周正三人。
牢房里的上官勋自然被惊动了,转过身看着牢房外的子女二人,神色大变,连忙爬起来,急切的道:“你们怎么来了?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也不要救我,快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上官烈刚要说话,被上官清一肘子压了回去,她看着脸色还算好,没有受过大刑的父亲,俏脸微微放松,轻声道:“爹,我们是来救你的,要不了多久就能出狱……”
“你们救不了我的,赶紧走,”上官勋不待上官清说完就急声打断,猛然又注意到周正,一怔道:“这位是?”
上官清道:“新任的湖州监察御史,周征云周公子。”
上官勋听着,审视着周正,又看向上官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但旋即,上官勋看着周正一脸冷漠,冷声道:“你休想骗我女儿!你一个小小御史如何能救得了我!”
他说完,转向上官清姐弟,苦口婆心的道:“清儿,爹是被阉党定的逆党,谁也救不了,你不要被骗了,出去之后,与这个人断绝联系,能走多远走多远,爹的死活你就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