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抬起手,无力地一把捉住男人的发:“你、你不封印我怎么办,难不成你要把无归……那也不行!”
花眠很紧张。
玄极却很淡定:“急什么,我早些年听闻汐族辖地血狼湖下还有一块与打造无归剑同出同源的千年玄铁——”
花眠瞬间瞪大了眼,知道玄极想要干嘛,坐起来了一些:“去抢?”
玄极无奈地看着怀中人对“抢东西”这件事一脸热切与积极,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摁回自己怀里:“只是那血狼湖极深且寒冷,唯独汐族女祭祀知道潜往湖底的法子……我这几天正在考虑怎么跟善水女人开口,这不是简单的要什么隔日能还的东西,她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花眠的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捏来捏去,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他:“你不许□□她。”
玄极:“……”
玄极揉揉她的头发,表示不懂她脑子里一天在想什么,只是想了想后还是淡淡道:“但是事成之前,和汐族保持友好关系看上去是势在必得……还好之前你曾经清洗替换过汐族的记忆,否则上次那般不客气的话说完之后,他们怕是会惦记上许久。”
“哪次?”
花眠不记得玄极有对汐族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她确实不知道,因为玄极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威胁汐族宣战时,她正晕得很彻底。
玄极抿起唇,不肯说。
花眠缠着他了一会儿后,自己也没了精神……此时天已蒙蒙亮,她被玄极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前把话说开后换得了片刻的安宁——抬起手掩唇打了个呵欠,她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半瞌睡着眼做出了让步:“这些天主人要对善水和颜悦色一下,我可以尽量勉强不要吃醋。”
男人的大手在她背上滑动。
花眠想了想又补充:“但是不能太过份。”
玄极笑了起来,胸腔震动,这是他今晚的第一次展颜……花眠抬起头瞪他:“我认真的啊,谁知道是不是和颜悦色着突然就被勾去了魂,邪神荒手底下的神器,化作人形后的情史都不太顺利……”
玄极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什么,只是听见她抱怨:“真是的,都是我在吃醋,为什么你就不能吃吃我的醋……”
玄极:“……”
所以她今晚根本没明白自己身上那布满了每一寸的痕迹到底是为什么而诞生的。
玄极:“我有。”
语落,只见原本昏昏欲睡的人猛地抬起头,双眼发亮地看着他:“真的吗,?!”
玄极:“……今晚晚宴上,你没感觉很多别的男人在看你?”
花眠:“你不是说我打扮起来很丑?”
玄极:“骗你的。”
花眠:“……”
花眠:“所以是好看的咯?”
感觉到缓慢抚摸自己头发的大手停顿了下,男人双手架在她的夹肢窝下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亲吻她的唇角后在她的喉咙处再种下一枚红痕,等花眠又被他弄得气喘吁吁,他这才低沉地“嗯”了一声。
很低的一声。
花眠却觉得沉静了一天的心忽然复活,飞了起来。
……
俗话说得好,最幸福的生活就是烦恼不过夜。
花眠趴在玄极身上结结实实睡了一觉,如果不是外面吵吵嚷嚷,她觉得自己怕是能够睡到地老天荒……被外面跑步的声音,吵闹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时,玄极已经不在身边。
花眠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上。
慢吞吞举着酸疼的手臂把衣服穿上,她洗漱了下推开门走出去,随便抓了个侍卫问了才知道,原来现在皇宫里三层外三层地加强了戒严,誓要保住邪神荒于北狄的第三道封印。
花眠一边听一边打了个呵欠,见那侍卫一脸风中凌乱地看着自己,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无归说得对,她就是有点儿烂泥巴扶不上墙,天下苍生,诸夏万泽,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有些遥远,只是玄极特别在意,而她恰巧比较在意玄极。
否则这会儿她应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才对。
拎着裙摆,花眠想着该把昨天的首饰都还给上官濯月,再去找玄极用个午膳,他这个工作狂不让人提醒肯定不记得这个……
于是便随口问那侍卫,这两位大神现在分别在哪。
那侍卫认识花眠是玄极身边的人,虽然颇为看她不上,也老老实实说了……花眠点点头,礼貌地道谢,倒不是没看见那侍卫眼中的不待见,只是觉得人家看她顺眼不顺眼,实在关她屁事。
转身离开,偶尔路过一扇宫门,听见里面的人窃窃私语——
“就是她。”
“花架子。”
花眠:“?”
“什么用都没有,你看见她刚才的样子了吗,眼下苍生危在旦夕,我们善水大人整日整夜吃不好睡不踏实,她却一副漫不经心的德行……”
“不知道易大人看上她什么了。”
“脸吧,瞧那张狐媚子脸。”
花眠:“……”
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
“照我看,易大人还是和我们善水大人更相配,两人联姻,人族与汐族便携手同心,可换得百年友好联盟……此次汐族本来就没想过要去争那个位置,汐族支持哪族,哪族便如虎添翼,狐族巴结善水大人都来不及呢,易大人怎么能想不明白?”
“……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哎,照我看,还是善水大人更好看些。”
“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了没有,天呐,不知羞!”
“真不知道看上她哪了。”
花眠:“……”
拎着裙摆的手紧了紧。
最终还是放了开来,花眠低下头整理了下裙子,深呼吸一口气,挺直腰杆,抬脚,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往之前侍卫所说的方向走去——
那大概是一个书房。
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书房里的玄极,善水,以及上官濯月和上官耀阳兄弟二人,还有几个翼族的公子……
花眠走进来的时候,这些人散落在书房的各个角落查阅资料或者自由划水打发时间,唯独玄极站在书桌后,低头看着桌案上展开的羊皮地图,善水凑在他的身边,两人正低声讨论着关于保护第三道封印的部署问题。
两人脑袋碰脑袋,一唱一和,仿佛真的很有话说的模样。
……火大。
提醒了自己无数次天亮前她才答应他不乱吃醋,再后悔了无数加一次她怎么会头眼昏花许下这种不切实际的诺言——
强压心中怒火,花眠扫视一圈无奈屋内,无视了某个双眼一亮也不知道在亮哪门子总之看上去很想上来搭话的翼族公子,她走到桌案跟前,踮起脚,伸出手臂,屈指在那羊皮纸上敲了敲:“主人。”
玄极一愣,见着正在看的地图被遮住正想发火,抬起头,却看见自家媳妇儿隔着桌子笑着瞧自己:“午膳。”
玄极放空了几秒,这才感觉到脖子酸痛,好像上午从进了书房就没抬起头过……他抬手摸摸桌案另外一边小姑娘的脑袋:“你不来我便忘记了。”
余光瞥见玄极不动声色往旁挪了步拉开与善水的距离,善水抬起头愣了下……这么一个小细节。
花眠勾起唇角,眼中笑意更深,绕道桌子后,站在他的另外一侧。
同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站在旁边有些尴尬的善水——
底下的人会说些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观点,大多数情况是她们的主子潜移默化灌输给她们的,跟她们这些如同傀儡的人争吵,掉份儿。
要么就直接找正主。
你觉得你身份高贵,与他门当户对,有什么用?
我比你更了解他。
老身今年四千八百多岁,还能给你这乳臭味干的小丫头骗子欺负了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