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眠愣了愣,随后便见一抹修长黑色身影从天而降,他伸手敏捷,飞快地将巨剑从风雪中拔起——下一秒人便掠来花眠与王哥跟前,巨剑背一敲王哥捉住花眠的手,骨裂与男人的痛苦嚎叫声同时响起,花眠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松!
眼前一花,她只来得及看见眉目冷肃的男人一把捉住王哥的衣领,脚下再一点,随后消失在她眼前,从天台一跃而下!
……………………从二十八层高的天台,一跃而下?
手里还握着那个可以召唤衙役的神秘玄铁令。
男人停顿了下,然后在她震惊又警惕的目光中,他居然只是犹如看见普通陌生人般冷漠地将脸拧开:就好像他们从未见面,也从未发生过任何的交流,一切都只是她在做梦。
花眠:“?”
随后,不等那个路人甲临时演员做出回答,玄极便转身走开了,他背影挺拔,高大英俊——明明是古装剧拍摄的现场,到处都是穿古装戏服的人,但是他走过的地方还是有很多人拧头看他,窃窃私语猜测他的身份……
“帅”“小鲜肉”“哪个剧组的”作为关键词频频传入耳中。
花眠:“……”
他走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对方没有冲上来问她剑鞘的事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居然有一丝丝小小的有些不适应和困惑……
难道剑鞘找到了吗?
嗯,这样也好,她可以洗脱罪名了。
毕竟老被一个这么耀眼的人跟着对她来说也是一件相当困扰的事。
抬起手茫然地抓抓头,强行忽略掉心中那种奇怪的矛盾……这时候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花眠转过头,就看见苏晏端着两个盒饭远远走过来。
“你在看什么?”苏晏好奇地问。
“……没什么。”
花眠小声道谢后接过盒饭,放在膝盖上,正想将饭盒上捆绑的橡皮筋拽掉,这个时候,她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地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我在这等你,等了一个晚上。】
【鄙人初来乍到,已经一天不曾休息……】
呃,等等,他真的找到剑鞘了吗?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找到了的话,冤枉了她这么多回,找到了的话难道不应该跟她道歉?
无视是什么鬼……
嗯,对啊,该道歉的!
这个人,有没有礼貌!
扯着橡皮筋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花眠捧着盒饭站了起来……苏晏抬起头一脸莫名地看着她:“你又怎么了?”
“我、突、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我回道具车上吃。”
“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说?”
“不行,很急。”
花眠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转身,朝着刚才男人离开的方向一路小跑追去。
……
在追着玄极而去的路上其实花眠也有些茫然,只是身体不自觉地就这么动了起来——一路直到别的剧组的拍摄场地附近才停了下来,花眠气喘吁吁,抬起头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垂下眼看了眼捧在手里的盒饭……
好像,追丢了?
“……”
心中小小莫名懊恼,花眠长叹一口气,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是在做什么啊……垂下脑袋捧着盒饭转身,正准备老老实实滚回道具车里吃她的饭,然而就在转身的一瞬间,身后回去的路被一宽阔的胸膛挡住,她愣了愣,抬起头,看到一弧线完美的下颚。
“找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比起疑问句,更像是陈述句。
是他。
面对这张冰块脸,花眠茫然地张了张嘴,手里捏着盒饭的手悄悄收紧,盒饭盖被她捏的有些变形:“不是……是……啊,那个——”
玄极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你,你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
“……”
“尚未。”
言简意赅的回答。
“……”
还没有啊?
嗯,居然还没找到,那为什么看见我转身就走来着?
贝齿咬住下唇,到了嘴边的话却问不出来,花眠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人家都不找她了,她还自己送上门来是要做什么?
两人相顾沉默,花眠低着头盯着手里的盒饭,唇瓣动了动却还是整个人鸦雀无声的……直到周围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她这才听见头顶上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我不再与姑娘纠缠,是因为今早询问过后,我猜想或许姑娘真的不知道无归剑鞘的下落。”
花眠一愣,猛地抬起头。
“姑娘眼神纯粹天真,非恶徒歹人能够拥有,眼睛不会骗人。”男人淡淡道,“虽然你身上确实拥有无归剑鞘气息,无归剑也确实有共鸣征兆——”
男人手抬了起来,似乎有一刻想要展示“无归剑共鸣”到底是什么样,然而随后想起剑已经被扣押在”衙门”,初来此地乍到,他不想惹是生非,索性将无归剑交于他们暂且保管……毕竟那剑虽珍贵,却也非一般等闲小贼可偷窃驾驭。
手再次垂落。
这时候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脸通红。
玄极:“?”
花眠:“……”
说什么“眼神纯粹天真”的……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花眠捏着盒饭的手再收紧,面露绯红,头低得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了:“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是是是很重要的道具吗?如果真的很着急,其其其其其实我我我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道具制作师傅……我认识很厉害的师傅,什么都能做!”
玄极沉默了下,无归剑乃上古邪神留下神器,与其同一母铁铸造的其剑鞘自然也非凡物,狐族天生精明狡诈,又岂会是一般的铸剑铁匠随便打造一剑鞘就能糊弄过去的……
“姑娘身上剑鞘气息浓郁,哪怕没有匿藏剑鞘,短期内怕也是与剑鞘接触过,”玄极道,“在下想,暂且先在此地落脚,以姑娘为线索在周边再尝试寻找一番……至于寻常铁匠,暂且不用。”
花眠已经懒得再纠正他这些个神叨叨的说辞了,一破剧组道具能有什么气息浓郁——没干的上色涂料味儿么?说起来她天天猫在道具车里,身上有这种味道倒是不奇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