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藏剑阁, 无归还没回来, 藏剑阁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寂静得像是坟地……虽然身为剑魂,但其实花眠还是有些怕黑的,晚上太阳落山,她经常在剑架上粘着无归不撒手才肯睡——今天倒是破天荒头一次, 头一次地觉得, 见不到无归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这会儿独自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然后小狗似的抬起袖子使劲儿用鼻尖嗅嗅,仔细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没有那些整日酗酒的男人身上的臭酒味……
结果是没有的。
入鼻的是屋外无量花的花香, 兴许是方才在走廊里和那狐狸说话时, 吹了一会儿风沾染上的气味……剩下的就是梅子味,不仔细闻倒也闻不出来。
花眠放下手, 又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于是干脆伸手捏了个决,隐身之后, 干了一件正常理智之下她绝对干不出来的事儿——
“噗”地一声穿墙,留下一团细碎的蓝光, 自己融进了墙壁里;然后又“噗”地一声,从墙壁的另外一端穿过, 双脚落在房间里让木地板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她呆呆地站在玄极卧室的地面上。
花眠:“……”
窗户开着, 外面的月光撒进银色的霜。
接下来干什么来着?
兴味浓郁地瞪大眼环顾四周, 花眠抬起脚往前走了一步, 那木地板又是“嘎吱”一声响,花眠受惊似的抬起脚掌看了看,然后又小心翼翼放下,拎着裙摆,罚站一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微微踮起脚看了眼卧房之中,不远处的床榻之上,男人身上还穿着宴席时那身玄衣,一只手压在眼睛上,头发有些凌乱地躺在那里,呼吸有些粗重。
“……主人?”
花眠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凑到床边,低头近距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男人——只见此时此刻他眉头轻皱,面色有些偏白,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样。
……大约是喝多了,他今晚一直在喝酒。
酒杯放下的时候,人也直接离开了。
“主人,头疼?”
花眠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小心翼翼挑开男人盖在眼上的那只手,趴在床沿边上仔细端详了下男人,他睡是睡了,但是睡得不□□稳……花眠的指尖小心翼翼落在他皱起的眉间,想要将它抚平,然而男人却似乎有些不堪受扰地皱着眉翻了个身。
花眠好奇地凑过去,唇瓣就在玄极的唇边——难得见到男人这般毫无防备的模样,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错过这个……
濯月说,喜欢的话,才会亲吻。
酒精总是能给予人平常不会有的勇气,柔软的粉色唇瓣小心翼翼地凑近男人那微薄的唇瓣,距离越来越近在她确定自己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他的面颊上,玄极翻了个身:“青雀,拿水来。”
青雀是个婢女,好像是青玄侍卫当年从无量宫断崖底捡回来的妹妹,平日里负责伺候玄极起居,是无量宫里为数不多的婢女之一。
花眠回到藏剑阁的时候有注意看了眼,青雀就站在门外守着,这会儿也没动静,大概是没听见玄极唤她……花眠抬起头看了眼门外,又低下头看了看玄极,再占个手决去了隐身,站起来回到桌边给男人倒了杯凉茶。
花眠也没伺候过人,端着杯子来到男人跟前,举着杯子手足无措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杯子,使上了吃奶的劲儿嘿咻嘿咻地将玄极半扶起来,把杯子递到他唇边——
现学现卖,学着方才濯月给自己喂酒的模样,一点点喂他把水喝了。
玄极大约是渴了,喝得急,睁开眼也只是看见个纤细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悠,晃得人头晕,索性又闭上了眼:“青雀?”
眼前那忙碌的人停顿了下,“嗯”了一声。
“你手凉得很,”玄极指扶着他的那只小手,“屋子外风大吗?”
紧接着又一阵沉默,扶着他的手稍稍将他放平,然后再短短“嗯”了声……玄极有些好奇今儿个青雀怎么说一句话也嫌多的模样,不过也没打算要跟她闲聊,稍一疑惑便索性随她去了——被那双软若无骨的手扶着重新躺下,下落时高大的身子滑了滑,连带着扶着他的人也惊叫一声落在他的身上!
胸膛上趴着的少女发间有扑鼻而来的无量花响,温热的鼻子就噗洒在男人的下巴上,淡淡的梅子香钻入鼻中——
她偷喝酒了?
这婢女,好大的胆子。
玄极迷迷糊糊地想着,感觉到趴在身上的人手在他胸膛摁了摁,放肆得很的模样……略微睁开眼看见个小小的黑影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玄极也不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决定明天就把这婢女换了,顺便罚青玄一笔月俸,叫他警醒一番,顺便敲打一下青雀。
大手一把扣住在自己胸膛上乱摸的手,入手稍微冰凉且觉得柔软至极,玄极手顿了顿,大手在那手腕上揉了揉,揉出一片火红,忽然自己也有了些不该有反应——
兴许是酒精作祟。
事情一下子变得不可控的事与愿违。
正当玄极极其犹豫该怎么处理眼下情况,无论如何好像也不太下得去手时,原本趴在他身上的人就像是一口吞了熊心豹子胆,攀爬上来,冰凉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唇瓣——只是紧紧地贴着——像是一只猫儿舔舔他的唇瓣,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醉酒中的男人略觉荒谬,又觉得有趣,低低嗤笑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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