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这边, 稍微被耽搁了一下。
主要是长这么大,唯一一次帮雄性生物买衣服,还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她管妈妈要了钱去买上体育课要穿的白网鞋, 然后她妈让她顺便给爸爸带一双拖鞋回家。
……所以对于男生衣服应该穿什么样的, 怎么穿, 她一概不知道。
花眠被逼无奈,只能机智地打开手机翻一翻微博搜下白颐的照片, 然后照着照片里差不多的款式比照着买——没一会儿花眠的手里就多了些大包小包的,牛仔裤, 靴子, 毛衣和保暖内衣什么的……
最后花眠站在秋裤的柜台前面犯了难, 纠结半天还是给苏宴发了个短信——
【花眠:……你说现在的年轻小男生爱不爱穿秋裤?】
【苏宴:多年轻?】
【花眠:二十一、二岁?】
【苏宴:这不是和工作室小杰一样正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装逼年纪, 不穿。】
【苏宴:等等, 你要给哪个年轻小男生买秋裤?!】
【花眠:……我弟弟。】
花眠知道接下来苏宴就该问“你哪来的弟弟”,于是干脆先掰扯出了一个“远房表弟来找我, 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的故事……难为这么烂的剧本苏宴虽然有点囧但是也信了——
如此强大的心脏足以证明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剧组工作人员究竟见识到了多少神奇的剧本。
【苏宴:你说那个大帅比是你弟弟?!】
【苏宴: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闹鬼吧?巨人国和矮人国啥时候通婚了?】
【花眠:……】
闭、闭上你的狗嘴儿吧!讨厌!
买好了东西, 花眠从商场里走出来跳上了车——光这几件衣服要穿一个月当然不够, 但是跑到商场买也只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毕竟玄极可以用的金钱有限, 剩下的衣服可以到淘宝上去买。
打定了主意, 踩下油门, 花眠就往拍摄基地赶。
其实路上也就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只是拍摄基地占地广阔,所以位于城市比较偏远郊区,车开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像是开进村儿里,两边是还未盖完的高楼大厦,也不知道是不是烂尾工程,大楼覆盖着的绿网从花眠毕业来到这影视基地就长这样,人烟稀少——
大白天的也不见开工。
只有几块巨大的石板被生锈的铁壁悬空吊在高空中。
购买衣服的过程比想象中困难了一些,时间耽误了一会儿,这会儿距离花眠离开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严重超过与玄极的约定时间;外加本身对施工重地这种地方也没有安全感,原本花眠想一脚油门踩到底,但是麻烦的是,当她刚刚驾车靠近工地,放在副驾驶座的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花眠:“!”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一紧,整个人都僵硬了下……对于花眠这种手机几万年不响一次的人来说,被手机铃声吓一跳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花眠原本并不想接,但是那手机响个不停,在一个人的车内,让人心生焦躁。
花眠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伸手去勾过放在副驾驶的包,将手机掏出来看了眼——居然还是个陌生的号码。
花眠划开手机,摁下免提:“喂?哪位……我我我我在开车,有事能一会儿说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紧接着一个磁性又温和男声响起:【我是白颐,你在开车啊?】
花眠:“……”
白颐?
剧组的人死光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劳烦白颐打电话来通知,哈?
有没有搞错?
在花眠发愣的过程中,那边白颐声音从电话里不急不慢响起:【没别的事,就是早上服化那边有个工作人员不是送医院了吗,现在警方看监控发现最后只有你和他进了电梯上天台,就想例行问问你当时的情况……】
花眠整个儿有些傻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好像比起白颐打电话给她这件事,他本身在电话里所说的内容更加可怕一些——
花眠:“喂?白颐老师,你等等,我我我我……”
花眠结结巴巴,也顾不上赶时间还是怎么的了,直接将车往路边一停,花眠握住手机贴到耳边:“警察找我?找我做什么……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白颐:【你在开车就不说了,安全驾驶,等你回来再谈。】
花眠掌心微微冒汗,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纯粹因为跟白颐说话紧张,语无伦次道:“没、没事,我把车停路边了……现在可以说的——我早上刚起床,王哥来敲我的门,说是昨晚下雪楼顶的晒的道具冻坏了,让我帮忙看看……其实当时我在门后看他精神状态不算稳定不想去的,但是怕耽误事情就跟他去了,结果到了天台他突然拉住我,我吓了一跳只能拼命想甩开他……”
像是想到了早上那令人不舒服的一幕,花眠没往下继续说,而是停顿了下。
沉浸于一种强烈负面情绪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来自头顶的异响——
此时此刻的她只是满脑子想着怎么把这事情瞒天过海……
虽然从头到尾都怪她,如果她稍微聪明一点点,不要和王哥去天台……
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王哥不会进医院。
玄极也不用成为警方调查嫌疑人。
四舍五入算起来,她是个害人精啊。
猛地咬住下唇,花眠声音越发小得像是蚊子哼哼,带着颤抖:“可是仅此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对他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那样,我推开他后就跑掉了。”
花眠并不擅长撒谎。
所以她也不知道白颐信了没。
【没事,别着急,我们当然知道你一个小姑娘不能把王哥怎么样——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记一下,等回到影视基地了再打给我,我也是刚从警察局里出来,大家都要接受例行盘查的,我第一个出来所以警方希望我能打电话通知你一下……】
白颐的声音低沉缓和。
就好像带着天然的镇静成分。
花眠握着手机的手松了松,全是汗的手心让手机往下滑了下,手机一个没捉稳滑落在驾驶座上——
花眠愣了下,下意识的弯腰去捡。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见“嗡”地一声,像是钢筋被蹦断的不详声音!
花眠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又听见“啪”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几块巨大物“轰隆”砸下——
一块砸在她车正上方,直接将车顶砸得凹陷,车顶压连带着石头重物直接压到了花眠的后脑勺上,带来一阵嗡鸣式剧痛,还将弯着腰的她夹在方向盘与靠背之中,安全气囊都被震了出来;
一块砸在她车后车盖,挡风玻璃被砸得稀巴烂,碎片落在后排椅子上,断裂的巨石一角深深插.入玻璃破碎处;
第三块砸在她车前盖;
第四块直接落在她车前不远处的土地上,卷起尘土……
被固定在安全气囊、方向盘与座椅靠背之间的花眠动弹不得,脑子里被车顶撞击了下这会儿嗡嗡的,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都在逆流,然后冻结——
她甚至来不及考虑发生了什么。
尘土之中,她看见一抹黑色高大身影靠近,眨眨眼,这才看清楚,身着玄衣男人手握蓝色巨剑,屹立于她车旁不远处……手中的剑插入背后临时剑鞘内,有鲜血顺着他的虎口滴落。
【花眠?怎么了?】
电话那边,白颐似乎听见了响动,在问她是否安好。
花眠没有回答,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进,单手将压在花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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