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戈略一迟疑,撒了个谎:“没有备用钥匙。”
“……”
“唉,”覃戈厚起脸皮:“要不我在你家对付一晚算了。”
章茗白了他一眼,“故意的,是吧?”
“老实人从不打诳语,绝对是不小心掉了。”覃戈说着,指了指后背,受伤了,疼。
看着他的可怜样子,章茗无奈笑了,她只好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打算先给他上药。
章茗的屋子收拾地很整齐,因为一个多礼拜没人居住,里面空气有股轻微的灰尘味。
她去打开窗户通风。
覃戈直接走进洗手间,脱了上衣,在镜子里看背部的伤势。
章茗走前来,看他背上有两三道被铁棍砸的淤青,幸好没有伤口。
她有些心疼,“这些王八蛋下手太狠了。”
从没听过章茗骂人,覃戈忍不住乐了,“放心,他们伤的比我严重多了。”
“你还笑得出来,疼不疼啊?”
“不疼。”话一出口,覃戈马上又改口,“疼。”
“疼还是不疼?”章茗回身去给他找换洗的衣服。
“疼。”
“你先洗个澡吧,等会我给你上药。”
章茗打开衣柜,实在没有衣服适合覃戈的,她只好把浴巾给他拿过来了。
覃戈看着她递过来的浴巾,迎接的手,停在了半空,“粉色……浴巾?”
章茗笑了,“我也不喜欢粉色,打特价买的。你凑合凑合用吧。”
覃戈抗议:“你给我张床单,也比这个强啊。”
“不高兴,你住酒店去。”
覃戈抗议的心,瞬间蔫了。
十分钟后,章茗这边刚打扫完房子,听见浴室门响,她回头一看,覃戈围着她的粉色浴巾出来,煞是违和,她忍不住扶腰大笑。
覃戈要挟:“再笑,我扯掉这浴巾不围了。”
章茗拿起手机,“给你拍个照留念吧,那么可爱。”
“我真扯了啊。”
覃戈作势吓唬她,章茗连忙服软,“过来,给你上药。”
覃戈坐在沙发上,章茗给他喷云南白药气雾剂。
空气里,药味弥漫,覃戈见沙发上已经放好了空调被子,这是让他睡沙发的节奏。
章茗给覃戈打开电视,把遥控器给他。她则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准备加班写点东西。
覃戈有些心疼她,“那么晚了,还加班啊?”
“明天去你们云河办公,还有些开会的资料没准备好。你困的话,就先睡吧。”
覃戈没说话,他拿起火机烟盒,到阳台上抽烟。
章茗这些年自己带着孩子是怎么过来的,她一个单身母亲,独立承担照顾和养活孩子的重担,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还要兼职写方案,才有足够的钱养活孩子。
想想这几年,自己什么都没为她们母女做过,他觉得愧疚难过。
重重地吐出烟圈,他发誓,一定要给她们最好的生活。
章茗整理好文件,关了电脑,见覃戈还在阳台上抽烟,她走过来,静静地站在他边上。
覃戈灭了烟,侧目看她,“写完了?”
“就补一点资料。”章茗看向远处的万家灯火,“这房子的景观好。可惜当初错过了买房的好机会。”
覃戈笑道:“我是房地产商,你还愁没房子啊?”
章茗笑他,“怎么,想包养我呀?”
“不,你没看我额头上写了三个字,‘求包养’吗?”
章茗笑,“快进来吧,我把空调打开了。”
章茗从浴室出来,听见了几声激烈的撞击声,随后是女声呻.吟,等她反应过来,连忙跑去按下静音,这要是让楼上楼下的邻居听到了,肯定以为是她发出的羞耻的声音。
“你干什么!”章茗佯装愠怒。
覃戈无辜地张了张手,“姚晋那小子给我发过来的,文件名字写着,超级大片,我以为是什么大片呢,就想用手机连电视看。我发誓,我也才打开的。”
章茗去关了电视,眼角瞥见电视里最后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无限放大,窘的她小脸通红。
身后突然一热,滚烫的身躯贴了过来,“对不起,老婆,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就是个浑球,混蛋,没活明白的混蛋。”
章茗突然梗住了喉咙,心底一酸,半天才接话问他:“你怎么了?”
“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疼你,补偿你……把命都给你。”
他呼出的气在她耳边成了麻痒的催化剂,章茗不由自主往后缩,声音小了几许,“谁要你的命了。”
“你啊,你要我的命。”他追逐着她,吻了过去。
电流穿过四肢百骸,直击心脏,两人滚到了沙发上,互相纠缠着,索取着,就在他要进入的时候,章茗突然清醒过来,忙闭拢双腿,把他撑开,“没有避孕套。”
从她的胸口抬起头,覃戈脑子难得清醒,“不是不容易怀孕吗?”
“又不是百分百不能怀……”
“怀了就生下来。”
“不要。”章茗吓得一哆嗦,已经把他推下来……
覃戈一想也对,他们已经有小宝了,二胎要不要无所谓,他爬起来,迅速穿衣服,“我去买。”
“啊……”章茗小声建议,“不如改天吧。”
时不我待,改天不如今天,覃戈抓起被子给她盖上,“你等我。”说着俯身亲了她一口,又问她:“钥匙放哪儿?”
“门口鞋柜上。”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覃戈回来了,看他气喘兮兮的心急模样,显然是跑步来回。
购物袋里,放了三盒不同品牌的避孕套。
章茗羞红了脸,“你买那么多干什么?”
“不知道哪个牌子的好,我买来都试一试。”
完蛋,都试一试那今晚不用睡了,章茗小声糯糯地说:“她们说,日本产的那个比较薄。”
“实验得真知,试了才知道。”
……
一晚上,覃戈笔耕不辍,就像一头兢兢业业开荒拓土的耕牛,把三个牌子的避孕套都用了一轮,得出结论,欧美的最好,符合他的尺寸。
章茗丢了半条老命,最后窝在他的怀里,闭上迷离的双眼,不愿意再动弹半下。
但是,真的舒坦,他把她伺候的很舒坦。
绷了将近五年的经络,终于被打通了似的,覃戈心满意足地搂着她睡了。
睡前,他还迷迷糊糊说了句:“我这智商情商双低,孩子以后千万不要随我。”
他今天实在太高兴了,老天爷厚爱他,有妻有女,快乐安宁,没有比这更让人心满意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