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九点钟的时候他跟她视频,喀什那边天还是亮的,覃戈说晚点要去吃烤全羊。
“跟乔馨啊?”
覃戈浅笑道:“吃醋了?”
章茗不承认:“谁吃醋了。”
“放心吧,还有很多人一起,主办方请客,到时候给你发视频。”
“你可别用美食诱惑我,我赶方案呢。”
“等我回去带你吃烤全羊。”
“比起烤全羊,我更想尝尝地地道道的馕。”
两人聊了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挂了视频。
这次是喀什政府招商引资搞的招待活动,乔馨牵头硬逼着覃戈一起来的。
乔馨在酒店房里换衣服补妆,涂婕敲门进来,一身战地记者的装扮,胸前还挂了个相机,她倚在卫生间门口,调侃道:“打扮那么漂亮,今晚打算怎么行动?”
“能怎么行动?我还能学覃盾把人灌醉弄床上?”
“我觉得可行,哎,我可以做帮凶。”
乔馨不屑道:“我什么时候跟覃盾是一挂的了?”
涂婕笑话她:“近水楼台那么多年,你都没捞到月亮,像你这么高冷自持是注定泡不到男神的。”
乔馨也承认自己很失败,但她要的是覃戈真的爱上她,而不是迫于无奈跟她在一起。她需要的,渴望的,是爱情。
涂婕见她苦闷,叹了口气,“不如我给你支个招吧,我们可以打打擦边球。”
乔馨瞟了她一眼,涂婕为人比她精明,做事也比她果断,她想着自己那些幼稚可怜的小招数,嘟囔了一句:“擦边球的办法我也有。”
“我不相信你这退伍军官能出多狠的招数。”涂婕一眼就看穿了乔馨,“你先听我说,之前你还可以耐心等待所谓的爱情,但现在不一样了,小覃总要是真的跟章茗破镜重圆,你怎么办?最支持你的董事长夫人,她可是随时可能倒戈的,毕竟儿子才是最亲的人啊。”
乔馨抹上口红,有些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得想办法让小覃总和章茗两个人之间成为不可能。”
乔馨盯着涂婕,涂婕看她所有触动,有了信心,继续劝道:“我以前听你说过,章茗不是婚内出轨导致离婚的吗?”
“怎么?”
“她婚内出轨还生了个女儿,这事要是宣扬出去,覃家那么要面子,还会要答应小覃总吃回头草?”
乔馨阻拦道:“不是,这事汤阿姨很在意,事关覃家的脸面,不能说出去。”
“你汤阿姨的面子重要,还是你的爱情重要?”
“容我想想……”
涂婕下定狠心,决定好好把领导给巴结好,“你什么都别做,我来……你呢,继续你的小擦边球就好了,我们双线并行,可以吧?”
……
第二天早上,章茗七点钟就醒了,她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刷到乔馨的时候,她的手顿住。
乔馨发了一张照片,酒桌上两只撑开的手背紧紧挨在一起,配文:这么多年,还是你最懂我,请耐心等等,你身边的那个人终究会是我。
“耐心等等,你身边的那个人终究会是我?”
章茗又看了眼照片,那两只手显然是一男一女的,而男子的手,骨节分明,尾指的位置有一颗不明显的痣,这是覃戈的手。
章茗的大脑大概停顿了有2.5秒的时间,很快,她继续往下刷朋友圈。
她跟覃戈刚开始修复关系,这些无病呻吟、乱七八糟的事,她决定不理会、不妄自揣度,她选择相信他。
她起床洗漱,然后到楼下吃早餐,回来后开始做方案。
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章茗还是受到了影响,想安安静静做一朵理性白莲花怎么就那么难呢?
她拿起手机想打给覃戈,想了想,又放下了,脑子里天人交战,最终理性告诉她,好好工作,别多想。
刚好林内属下跟她配合工作的设计师打电话来沟通方案,她才终于转移了注意力,一口气忙到下午两点,然后咬着个面包直接去林内的事务所开会。
开完会,沟通完工作,她从事务所出来,站在电梯间等待电梯,打开手机屏幕,已经将近七点,这一整天,覃戈都没有联系她,这不正常,她心底惴惴难安。
林内从她后面跟上来,她也没察觉。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说着林内去按电梯面板的“下楼”键。
原来章茗在这儿等了那么久,一直忘记按电梯,她尴尬一笑,“我在想黎工说的供暖问题。”
她低头看见他手里拿着把黑色大伞,诧异道:“下雨了?”
“外面下很大雨。你啊,就是工作狂,眼里除了工作,什么都看不见。我自叹不如。”林内近乎自嘲的语气里,似乎在埋怨他这么多年的用心,她怎么就看不见。
或许爱情就是自私的,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对方付出再多,暗示再多,你也会习惯性视而不见。
坐林内的顺风车回到家,外面雨势渐渐小了,林内问她要不要一起在外面吃饭。
章茗没胃口,说回去煮面吃。
林内也没勉强,他跟着章茗下了电梯,准备到她家里拿项目资料。
章茗边开门边跟林内说话:“我进去给你拿吧,你就别脱鞋了。”
正说着,却听见对面的门声响,章茗愕然地回头,惊喜发现覃戈系着围裙站在门口,当下抛却一天的愁眉不展的,喜悦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覃戈微笑却僵在了脸上,眼神上下审视着林内,像极了动物世界里,求偶的公熊看见了另一只公熊。
林内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忙打招呼:“覃先生……”
章茗见覃戈的表情并不太友善,不由得斜了他一眼,提醒他注意点。
覃戈认识到自己没控制住微表情,马上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林先生……我煮了粥,进来吃点吗?”
林内连忙婉拒,“我约了人出去吃饭,就不打扰了。”
章茗进去把几本项目调研手册拿出来给林内,目送林内离开,两人转身进了覃戈的公寓。
覃戈小声问:“他怕我?”
章茗白了他一眼:“你刚才那眼神都要把人吃掉了。”
覃戈连忙举起手投降,“我不吃男人……”要吃也只吃你,他临时怂了,后半句没敢说出口。
谁知章茗还不知死活,偏又笑着问了一句,“不吃男人,吃女人是吗?”
外面的雨势又大了,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一阵阵凉风和飘雨。
他整个人贴上来,眼神氤氲,“我只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