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指尖还记得握着她手腕的感觉,至今尤新,还有今日她落入自己怀里,软得不可思议……
他彻底醉了,醉得浑身发热,从头顶到脚底,这股子热直直朝某一处汇集,不受控制地,他那处竟起了反应……
“哗”地一声,江珩从陡然从浴桶中站起,水沿着他紧实的肌肤迅速流下。眼神瞟见身边盛着冷水的木桶,他想都没想,兜头倒下——
门外小丫鬟们听到声音都惊了一跳,可世子爷想来不许人伺候沐浴,谁也不敢进。直到看见他披着外衫从净室中出来,大伙一颗心才放下。
洗漱后江珩清醒多了,他换了件衣服便去了书房,秉烛夜读也总比躺在黑暗中放纵思绪得好。可这书他依旧读得不消停,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从寺庙那日开始,他便压了一股子欲望,暂且把这欲望叫做情爱吧,他竟对此有了贪念。若不是今儿偶遇她,若不是今儿母亲提及婚事,他都不清楚自己竟压抑了这么久……
“世子爷?”
门外,端着食盘的锦湖轻轻唤了声。江珩似乎没听见,又似乎听见了,但不想理她。
她打小便在世子爷身边,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清楚,可他这般失魂落魄,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又唤了声,见他依旧没反应,默默上前,放下食盘……
“世子爷,吃葡萄。”
那句话再次响起,江珩猛地惊醒,一把捉住了眼前探来的手。因为他握得紧,锦湖指尖的葡萄都捏破了!
“……世子爷,这,这是檀湲院送来的葡萄……”
锦湖瑟瑟解释,可面前人却似没听到一半,目光火热地盯着她的手指……暗紫的汁液沿着白皙的细指蜿蜒,如媚惑的蛇……
“世子爷,我……”锦湖想要抽手,可还没待她讲完,一个力势将她扯了过来,她撞入他怀——
接着,酒酣耳热,昏天暗地,锦湖再没机会开口了……
……
日子越稳,过得越快。但归晚觉得日子快,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一日没有弟弟的消息,她便一日不踏实,总怕日子一久,就彻底失去他了。多少次她从梦中惊醒,吓得不敢入睡。郑大夫给她开了不少安神的药,劝她静心养胎,不然必会影响到孩子。
她又何尝不想静心,只是从她穿来,这噩梦便一个连着一个,关于自己的,关于原身的。只有江珝在的时候,她还莫名其妙地有了几夜安稳,如是说,以他安魂的功能,她还真有点想他!
深秋已过,快入冬了。北方的捷报是一个连着一个,江珝早便攻下了山阴,如果来得及,趁势而追,没准在新年之前,还能拿下云州,这样不但可以巩固山阴局势,还能为明年再战打下基础。皇帝得知消息,大赞他用兵神速,加封的诏书接连不断。而江珝呢,也没忘了给家里送信,可是——依旧没她一封——
自打上次没收到他回信,归晚便不给他去信了,而他呢?除了那句“望祖母照料吾妻”也不曾提她一句,两人别着劲儿似的,谁也不搭理谁。
这不是江老夫人又要给江珝去信了吗,归晚依旧不送一字!
上次的回信还没收到,老夫人又急着要送,因为世子爷江珩要成亲了,日子定在腊八,她得让他这个做兄长的知晓——
说到江珩,归晚感慨,江家人真都是一个脾气,成婚跟赶着投胎似的,真有种早死早超生的感觉,她和江珝便算了,这江珩怎也直直要往这婚姻的坟墓里栽啊!这才一月的功夫,亲定了不说,日子都选得这么紧,这严家小姐是有多恨嫁啊!
归晚无奈,却听闻门外茯苓在叽叽喳喳和苁蓉聊着什么,她唤了一声。
茯苓匆匆跑进来,一张八卦脸还没平复,扬着唇角,眼睛通亮。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说,你又趴人家门缝听到什么了?”归晚抚着小腹坐在罗汉床上。她已有五月孕身了,虽说长得娇小,瞧不出来,可毕竟托着个大肚子,行动不是那么方便。
苁蓉过来搀扶她,茯苓难得有个眼力见,连忙抽出个引枕垫在她腰间。归晚抿唇笑笑。其实她也没那么娇贵了,不过还是很享受小丫头的“殷勤”。
茯苓趴在她膝头,小手掩着嘴边,悄声道:“表小姐,西院闹起来了,您都猜不出来因为什么!”瞧着她那煞有介事的表情,归晚撇嘴。云氏把这么大的家都管理得好好的,何况一个西院,若说和睦,哪个也比不过西院。闹,也顶多就是西厢婆子嚼了正房嬷嬷的舌根,要么就是后罩房的小婢偷了前院丫头的体己,还能闹出什么来!
瞧着表小姐一脸不屑的样,茯苓就知道她没往心里去,于是朝着她又贴近了些,额头都快抵到归晚下巴了,才一脸惶然道:“世子爷身边的锦湖,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