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又笑何事?”
“回太子爷的话,前年虹师父就去过那岛,见过那泉,回来时候也对微臣提过,当时微臣还好奇的问,为何是十二月最热,太子爷知道师父是如何说的吗?”
“如何说的?”八王爷捏紧拳头连忙问道。
“曲乐国附近的岛是座浮岛,岛上一座冰山,一座火山,中间却是温带,是因冰火两种气温在地下接串融合,而使地表长年四季如春。温带中又有个泉水,其泉眼深埋在地底,连接着冰火气流。六月,冰山较轻,浮岛地势倒向火山,地下冰气向下串盖过泉眼,使其生冷,十二月,冰山变重,浮岛地势倒向冰山,地下热气向下串盖过泉眼,便使其生热。是故,六月冷而十二月热。”
“……正是如此,想不到虹大人果真如此聪慧,真是让本王佩服佩服。”八王爷的脸面都挂不住了。
虹烟低头暗暗松了好几口气,过了就好,没事就好,快点结束吧,太折磨人了。
“虹大人,不知能否再为本王解一次惑?”
还来?没完没了还!
虹烟真想破口大骂,死王八,你还问?她又开始直冒冷寒,背后已经湿成一片。这要到何时才能结束?老天真会捉弄人。
头疼,问就问吧,只要问些简单的,就算是猜也能猜对一半,最好是简单的。可哪里能是简单的?虹烟快哭了。
八王爷道,“有个屠夫,专门帮左邻右舍宰杀鸡鸭,手上经常带伤,有次一个猎户寄来一头野猪,让他帮忙宰杀,可当那猎人一离开,那只野猪被绑的四肢不小心给松开了,而后那屠夫就被活活咬死。试问,那屠夫不傻也不痴,不瘸不拐,野猪四肢被松开后,他为何不逃?”
话音落下,八王爷慢悠悠地品起了茶,想她真能聪慧到如此地步,任何问题都难不了她么?
他问为何?
娘啊,要她怎么答?怎么猜?她看向一边,那女孩就这么盯着手里的茶杯不语。
叶纱不能接口,这问题虹烟必须回答,不然如何让那八王信服。
虹烟必须回答!她紧闭着眼,站了起来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这下笑话真是开大了。
“虹大人为何要笑。”八王爷狐疑地看着她
虹烟仰头往外看去,双手往后一甩,大声喝道,“不知道!”
不知道?
啥玩意儿?
众人都无奈地闭上了眼,这什么答案。
八王爷愣了一下,心下切喜,也不过如此。
苍流神话也不过如此!他刚想要开口耻笑,叶纱连忙起身向背对她的虹烟夸道,“师父果然如此智慧过人,为徒真是崇拜不已啊!”
这马屁拍的,臭不可闻!所有人又看向她。
“小姑娘,你可知你师父说了什么?她的答案是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答案?”八王爷一脸鄙视的睨着叶纱。
“回太子爷的话,正是因为师父说的不知道才把愚徒给点醒了。”
“哦?”八王爷又眯起眼。
“一名专业屠夫,常年宰杀鸡鸭,定是位老手了,为何他的手会经常带伤?只有瞎子才会为了寻找屠刀而难免磕磕碰碰,使他的手上带伤。是故,瞎子又如何知道那只野猪四肢被松,又怎么逃的了凶猛野猪的口?所以答案就是不知道!”
没错,正是如此!
八王爷听了那话不可置信的看向虹烟,心想,苍流果真有如此聪慧的才女,既能文又能武!如果,东南也能有幸拥有她……
皇上却摸起龙须眯眼看向一旁的叶纱,深思着,这女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里面还藏了些什么?他看不透她。
之前文官比赛那棋局,众卿家只顾着看那盘棋,却不知叶纱桌下的贼手,但他看见了,一清二楚,他不拆穿她,是曰,兵不厌诈,制胜之道,她有能耐让莲心大神官憋着怨气而说不出话来,这姑娘是不简单。
他之所以宣是平局,是想瞧瞧她还有多少的本事。而这次,原本比武就可能输的一塌糊涂,让他苍流丢尽脸面,如今却被她这样挽回了颜面,让东南太子哑口无言!
这女孩的光芒不能再让他国知道,不然……
皇上闭上龙眼,叹着气。
保不了她,就只好灭了她。
这光太耀眼了,始终是会惹来祸端的。宁希捏紧拳头,阵阵不安涌上心头,他能看穿的事,皇上也能看穿。如果真让敌国知晓,来争这雏凤,保不了她就必会杀了她,死也不能让她落到敌国,祸端!
祸端啊!
……
半个时辰后,八王爷礼退而去,现在殿堂之上只剩四人,皇上摸着龙须,看着堂下那下跪的两人,一个是他苍流最威武的前代武官,一个是让他琢磨不透的现任武官兼文官,想想他苍流能有如此出色的两人,内心阵阵安慰。
只是他有点不解,“虹烟,你是怎么知道那碑是真的?”
“属下不知!”虹烟老实说道。
皇上纳闷,“那你是如何开了这口?”
“回禀皇上,叶纱为属下倒了一杯茶,递来之时帮臣掀了杯盖,又轻声道了是,当时属下还不明了她这是做什么,后来一听东南太子刁难,无奈转过头去,看见叶纱正掀着她的杯盖,也就说了是真。”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好!好啊!你们配合得很好!”皇上开怀大笑,而后又问,“那你又怎么知道是十二月?”
“回皇上,叶纱把杯盖放在杯底,而后一指拖盖,两指拿杯,是十二月!”虹烟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茶杯示范起来。
“好!好!果真聪明!那最后一题你又是怎么知道答案的?”皇上急忙又问。
“回皇上!属下回的答案是不知道啊!”虹烟开始脸皮抽筋了。
“嗯?”皇上眯起双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虹爱卿不会真的是不知道吧?”
“下官确实不知!”
皇上大吃一惊,“你既然不知道,为何答的如此负气,就好像早已知晓答案似的。”
“嘿,”虹烟不好意思地笑道,“当时的情况,皇上也看到了,箭已在弦,不得不发啊!臣要是不如此,在最后关头才低头认输,这让微臣的脸面往哪搁啊!”
当时,她如此霸气的回答,已是无可奈何了,只好说了实话,让叶纱自己头疼去。
“哈哈哈哈!好你个叶纱!居然把堂堂东南太子玩于鼓掌之间!”皇上龙心大悦,只是突然停了笑声,出口大骂,“居然也把朕可玩于鼓掌之间!你该当何罪?”
虹烟吓了一跳,错手摔了手中的茶杯,两人立刻跪下磕头道,“臣等罪该万死!”
果然!伴君如伴虎啊!这下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