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纱一听来人的声音,浑身毛发顿时竖起,这令人恶心的声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浑身发抖,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失控扑上去咬他,那个畜生六王爷!
“恭喜叶大人!当上武官了,本王着实为你感到欣慰啊!”
她该说什么?谢谢吗?
她现在应该拿剑刺向他,他死一千次,一万次都解不了她心头的恨,她好恨!
“瞧瞧,叶大人!本王居然忘了要送你礼了,这不,我特地给你送了过来。”六王爷轻轻地拿起叶纱的小手,“来,拿着。”
他把一条方帕放到叶纱的手里,轻轻地,就怕弄坏里面的礼物似的。
“不打开来看看吗?呵呵。”好有趣的礼物啊!他兴奋地想看看她的表情。
“算了,让本王帮你打开看看!”六王爷慢慢地掀开方帕。
叶纱手拖着方帕,抬头盯着那个浑身都是妖邪气的六王爷,她不敢低头。
六王爷笑的灿烂,露出耀眼的白牙,在别人眼里是那么潇洒迷人,在她眼里却如同阎罗,阴森至极。
呵呵,六王爷眯缝着眼转身离去,多漂亮的礼物啊!
叶纱浑身颤抖着,她快拖不住手上的重量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呼吸,却连气都喘不上来。
她紧紧的抓着手里的帕子,她是不是很无能,是不是很懦弱!她该怎么做……
那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却无辜地躺在冰凉的土下,她好恨!好恨!为什么老天没眼,为什么?
就因为他高高在上吗?
就因为他有皇族庇佑吗?
就因为他是苍流的六王爷吗?
她要报仇。
她还不能死,她要亲眼看着六王爷的下场!
如果他是站在天上,那么她要把他从天上拉进地狱,就算陪上她的命,也在所不惜!”
她抓着手里的帕子,沉痛地走到花园边上,把它埋入土里。
那手帕里躺着一只耳朵,耳朵上有一颗红痣。
关青的左耳上,也有一颗红痣。
……
躲在一旁观看的两人,一个轻笑着说,“旋铭,我们真是表兄弟呢!呵呵!”
“是啊是啊!”旋铭苦笑,一样的变态。
皇宫腹梅苑里,一只黄莺在花园里采摘着百合,她娇笑着面容,释放着迆逦,两个酒窝不停地吸纳着芬芳,百合都惭愧。
“小姑娘,能帮我摘一朵百合吗?”一个男子从后苑拐角处走来。
元宵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得转身,看见一名男子向她走来,他的容貌更是羡煞女子,如此温文儒雅的笑容扑到她的心上,一颗心脏控制不住地扑通扑通乱跳着。
“小姑娘,能帮我摘一朵百合吗?”
“哦!好啊!”元宵高兴地弯下腰,为他挑选着花朵,很快就摘下一朵递给他。
他把百合凑到鼻间,眼睛却直视着元宵,“这百合配你,不配我。”
“唰”的一下,元宵的从脸红透到脚跟。
“我能为你插上这朵百合吗?我想看看它在你头上绽放的艳丽。”
“可……可以。”元宵害羞地点头。
他左手拖起女孩的脸,轻轻摩挲着她的小酒窝,右手拿起百合插在元宵的发丝里。呵,真是个可爱的女孩,他好想用手掐进她的酒窝,掐到皮开肉绽为止!
叶纱跑进苑里,看见的这一幕,好熟悉,她屏住呼吸,想甩头看看是不是幻觉,她忍不住想冲过去拉人就跑。
不行,她不能跑!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悠悠地笑道,“两位可是在赏花吗?”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了,控制不住剧烈的心跳。
“是你啊叶纱!你看,百合好美!”
“花有什么好看的?”叶纱也跑进花丛四下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呢?”元宵好奇地看着她。
“你们赏花,我赏草,我在找我的草。”她翻开花丛,有了,她拿起它藏到身后。
“你赏草做什么……啊啊!!”元宵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叶纱拿出身后的小草蛇摆到元宵的面前,元宵想跳身躲开,却被她一把抓住衣领,叶纱拿着蛇在她的脸上磨蹭。
“叶纱!!”滑腻的感觉让元宵恶心至极,那条蛇在她的脸上不停地蠕动着,她想逃却逃不开。她气得哭了,大声尖叫!
六王爷当即退开身子,一脸厌恶地看着元宵,鼻涕眼泪真恶心,他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衣袍,瞥开眼,拂手离去。
叶纱见他离开,连忙丢掉手里的细蛇,拍打着元宵的背,稍稍安心了,她救不了林嘉,救不了关青,一定要救下元宵,不管如何!
“叶纱,我讨厌死你了!”可恶的叶纱,害她在旁人面前丢脸了!还拿这么可怕又恶心的东西来吓她!
元宵愤愤地推开叶纱的手,她怎么可以这样害她,明知道她怕蛇还故意吓她!
叶纱扳过她的身子,用衣袖擦拭着她的眼泪,解释道,“元宵,我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
……
长廊一边,躲在柱子后面的人贼贼地盯着那两个小女孩。
“王爷?”跟偷窥狂没啥两样!这话绝对不能说。
“旋铭。”
“在!”
“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趴地上装死。”
“早知道这样,本王当初也应该这样吓吓你,省得六弟老惦记着你。”
“可是属下不怕蛇啊!”
“本王知道!”
就是啊!要吓也吓不到啊!
“你怕蛐蛐!”
旋铭刷地一下瞪眼,那个会爬会叫,会跳会咬人的,蛐蛐?他立时一身的鸡皮疙瘩!
又听宁希认真道,“回去本王送你一打蛐蛐,可好?”
旋铭吓得不轻,不停地抖啊抖,还是让他先死了算了!他生平就怕三件,一怕六王爷,二怕蛐蛐,三怕太后身边的李公公,因为李公公的最爱就是收藏蛐蛐。
……
她,如今是苍流武官,传奇女将,羡煞国人。
只有朝中官员才知道,她其实只不过是个花架子,圣上不看好她,朝中官员也不看好她,毕竟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能有何作为?当日她打败上代武官虹烟的事,大家也只当是个闹剧罢了,只不过凭借“君无戏言”四字让她成为了苍流的武官。
如今,她既已是武官,便不能住在学园里,她和元宵租借了一栋茅屋,屋里简陋的只有一张床,两张椅子,连张桌子都没有。没办法,叶纱每月拿的薪俸也就只能维持如此。她每天就这么上朝下朝,朝不谏言,上不避讳,下不举人,朝中官员也就只当她是架花瓶,装饰罢了。
今日上朝,朝中谈论与筑西国的战事。战事自前年开始,大仗小仗不断,持续至今,皇上正与朝中大臣讨论是攻是和的问题,大殿之上议论纷纷。
“陛下!臣主张攻!筑西国与我苍流纠缠至今,嚣张姿态实在有损我苍流威严,应该给予教训!”
皇上静默不语,而后突然对叶纱道,“叶大人对此有何看法?”
众人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