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车、云梯、渡濠器具、投石车。数千辛乌先锋动作敏捷地奔到城门下,快速攀登。巨大的攻城车凶猛地撞击着城门,那样大的震动和响声,好似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
城楼上,郑远指挥着士兵们搬运沸水石头,他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壮,面色略有些黝黑,几道狰狞的刀疤几乎覆盖了他的半张脸,行军打仗,这便是他的勋章!
不刻,士兵们将滚烫的沸水和巨大的石块朝城下掷去。立时,城下惨叫声震耳,不少辛乌士兵自云梯坠落,死伤惨重,被烫死,被摔死,被压死,更甚至被战马踏碎身子。
“兄弟们,动作快些!”郑远迅速指挥着,他面上淡定,心下却是焦躁,现而今,五殿下被俘,九殿下的人马又尚未到达。辛乌突然出兵,此战,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不战,有辱他满门的忠烈!
战,五殿下又要如何是好?
惨叫声声中,城门下已然一堆堆的断肢残骸,伤者满地滚爬,呼喊痛叫。石头和沸水的冲击,辛乌足足死伤了几百名先锋军,大风席卷着血腥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可却全然激发了辛乌士兵骨子里的狂躁和杀戮,几近疯狂地再次攻来!
只见黄沙阵阵,腥风血雨,杀声震天!
辛乌士兵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云梯,一波又一波地攻打城门,不死不休!
“郑帅!”一名将士面色惊惶地朝郑远跑来,附在他耳边低声汇报。
城内,数十具尸体呈一字排开,冰冷僵硬的身躯昭示着他们已经死去多时。数十人,皆是今早去传令的士兵。
围看着,将士们的眼眶发红,拳头捏得嘎啦作响。谁也不想今早还生龙活虎的兄弟,居然这般模样了。
待郑远赶来,众人慌忙为他让开了一条道来。郑远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每一具尸体,眉头皱得更紧,十几名传令兵,就这样被人杀了。
传令兵,对于一个军队的意义,至关重要。上传下达,皆靠他们,才能保证政令畅通,令行禁止。
“郑帅,辛乌太过分了,居然动了咱们的传令兵!”
“是啊,郑帅,咱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人家都打到咱们的脸面上了!”
不比士兵们的恨少,郑远的脸色因愤怒憋涨得黑红,辛乌仗着俘虏了五皇子,连连挑衅。而他们碍于五皇子,投鼠忌器,不敢大动作回击。妄自动兵,五皇子的后果不堪设想。
身为将者,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何曾如此窝囊过!
这一切,全拜五皇子所赐!
“郑帅!出兵吧!”
众士兵将郑远团团围住,一腔的怒火再也不可抑制,要不是五殿下突然魔障,私自跑去开战,他们哪里会落到这般田地!被辛乌要去了粮食挨饿不说,还要在这里当他娘的缩头乌龟!
“郑帅!出兵吧!再这么下去,还会有兄弟白白送死啊!”
“郑帅,兄弟们死得冤屈!咱们现在出兵,还有一线生机!也叫他们辛乌看看,咱们不是窝囊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将士们的情绪激动,此起彼伏的喊声,再也止不住了!“出征!出征!”
郑远起身,扫了一圈激动的众人,静静一句,“五殿下怎么办?”
话音落下,众人一怔,呐喊的声音渐进低了下去,直至静默无声。心里,在那一刻真是恨死了宁肖!
窝囊啊!
自己被人俘了去不说,还要连累数十万的大军!
“哼,那没用的皇族贵胄,还不如死了算了。”人群里,不知是谁低声喃了一句,一石激起千层浪!
“郑帅,出征吧!不是咱们大不敬,真的是管不了五殿下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私自率兵开战,已是犯了军法,按律当诛!嫡子又如何,难不成要数万的将士和城中百姓陪他一人送死吗!”
字字珠玑,句句有理。数万的将士和百姓啊!难不成要因为一名无能傲慢的皇子,尽数死在向城?
此刻的辛乌军营,只剩下了一万多守军,五皇子宁肖被关在一处偏僻的营房里,他蜷缩在地上的稻草堆里,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旁扔着一只污迹斑斑的水碗,望上去好似一个乞丐。
“谁,谁打我!”
睡梦中,他猛地觉得脸颊生疼,有人煽了他的脸!他娘的,这群该死的辛乌人,王八犊子,还要欺凌他到什么时候!
他恼怒地睁眼,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后,他脸上的愤恨立时掩去,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止,竟是喜极而泣!
“九……九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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