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过早吧,以我看来,没下次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宁止偏着头,一手撑着下巴,神情淡漠得如同一潭深秋的湖水,波澜不惊。他的血气本身就乱,拜方才那一掌所赐,五脏六腑的血气早已乱窜不已,揪扯得难受,很痛。
只不过,这一身的痛楚,一直没有人问罢了。直到那女子问他,“殿下你很难受,咳了那么多血,你不疼吗?”
怎能不疼?
他很疼,很疼,疼得几欲当下死去,不再受这炼狱之苦。可,不行,他还得撑住,撑到完成那件事为止……
他早已知,纵使被人刮肉拆骨,血流不止,痛不欲生,那也仅仅是你一个的事。别人也许会同情、流泪,也许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可最终无论如何,他们永远无法体会到,你到底痛苦到了何种地步。因为,针没有扎到他们身上。
即是如此,他又何必将自己的痛苦,展示给别人看?不过是徒增笑耳罢了。尤其,那些虎视眈眈、巴不得他死的人。
所以,他不疼,一点也不疼。
手腕微转,一把玉扇已然在手。纤长的指,慢慢抚过冰凉的扇骨,他指了指窗外,凉凉道,“你看,天上有人在飞。”
“……”
几人讶然,谁也不想一向冷情的宁止,竟然会说这种无意义的笑话。只觉得太冷,黑衣人冷嗤了一声,“原来殿下不但身子有病,脑子也有病!”
闻言,宁止眼眸一动,扇面蓦地打开,狂草一“止”,如同他内心的杀虐,再也止不住!
他没病,没有!
撕裂心肺的疼痛,他望着同样煎熬的云七夜,“你的手臂疼不疼?”
他看见了?云七夜心下一震,神色复杂地看着宁止,手臂又是一阵痛,她终是点头,老实道,“疼。”
“呵,那就疼死你好了,也省得别人动刀剑了。”宁止恶劣的笑,手腕一转,洁白的扇面刹那又变成了刀面,散着森森的寒光。
几日前,他的生命里,出现一个叫云七夜的傻子,她第一次问他,“殿下,你是不是快死了?”
他记得,他回她,“狗屁!”。可,谁又能说她说得不对呢?没错,他这副皮囊,是快死了。可她的命还很长,她一定不想死。
手指微动,他最后看了云七夜一眼,蓦地挥扇,凌空跃起!
几名黑衣人一惊,慌得挥剑迎战,唯有震惊,宁止完全不像久病之人,雪色的衣袖拂过,男子的速度快得恍若闪电,很快欺了过来!
一瞬间头皮发毛,那名黑衣人慌忙将无用又碍事的云七夜推到一旁,和另外两人一起挥剑迎战!
空中,恍若鬼魅的白影闪过,一柄玉扇好似挟着排山倒海的威势而来,翻动间,连绵成画面的扇影直冲三人的面部,刺得一阵生疼!
速战速决,他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再次发病。宁止出手狠厉,毫不手软,挥着呼啸的扇面直袭为首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