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戈行自不敢怠慢,左手抓住头顶的树干,借着树干弯曲的张力,直直向着更高处弹去。那一剑斩在树上,竟斩下碗口粗细的一根树枝来。
“来真的呀?”
燕戈行大叫一声,再不敢怠慢,抽出自己的铁剑,一跃而起,双腿猛蹬树干,朝着失了箫剑的师兄扑来。师兄那招离身剑虽是绝杀高招,却也是孤注一掷之举,箫剑飞得出去,却飞不回来。
转瞬间,燕戈行手中的铁剑已直抵对方咽喉。
“赢了?”
望着面带坏笑的常牧风,燕戈行茫然无措,这也赢得太简单了点吧,自己以前从不是师兄对手的。何况,对付他这种小人物,师兄又何必使出那一招赌性极大的离身剑?
“是的,师弟赢了,师兄常牧风甘做手下败将!”
燕戈行还未反应过来,牧风师兄已经抱拳向后退去,笑笑地退到了师父身后。
师父听云道长也是一脸的疑惑,待看到常牧风已经抱起那只笨重的琴匣走向燕戈行时,才恍然大悟,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戈行师弟,师父说过的,这次比武胜了的,要替他老人家好好保管这潜渊琴哦!”
直到从师兄手中接过那只装着古琴,少说也有二十斤重的硬柏木匣,后知后觉的燕戈行才知道叫苦:“师父,师兄耍我!”
“不算,不算,这次不算!”
见师父不为所动,燕戈行再次使出了撒泼耍浑的伎俩:“天雷虽然劈了梧桐,可下面的残棋还在,今天不能下山!明天再比!”
愤懑的燕戈行所指之处,是无上道长百年前布下的那盘残棋。
见徒弟顽劣,听云道长微微一笑,行至燕戈行身旁,从他头顶的苦楝树上摘下一枚鹅黄色的苦楝果,夹在二指之间。
只听嗖的一声,豌豆大小的果子,已朝着山坡下那盘残棋打去。
那一击竟击碎了青石棋盘的一角,再看时,整个棋盘已经裂成了七八块,原本嵌在棋盘里的黑白子也具已震出,滚得七零八落。
“棋局破了!”
听云道长冷冷地说道。
“这也算破了棋局?”
燕戈行不甘。
“没破吗?”
听云道长回身反问,脸色突然沉了下去,燕戈行再不敢狡辩,只得乖乖将琴匣背在肩上。
此次下山,师父是要他们去找一位名叫赵破虏的老友。
时隔今年,听云道长早已不晓得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记得二十年前,他曾让自己去白阳城找他。
而二十年后的自己,已不是故友要等的那个人。
所以,他不愿亲去。
他是怕,是怨,是看不穿。
“牧风,此次下得山去,如果有人欺负你师弟,你当如何?”
听云道长这样问。
“若有人胆敢欺负小师弟,打他一拳者必还两拳。”
常牧风这样答。
“你呢?”听云道长将脸转向燕戈行。
“哎呀,师兄武功那么好怎么有人敢欺负他呀,再说了,他都打不过的,我必跑得比他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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