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生病的。你无需担心。”
云寒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可如果不是因为我,妹妹就不会累到。”云寒苦笑,“说起来,都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如果我足够强大,就一定不会让她这么辛苦了。”
苏白点点头,能有这个认知,说明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你现在能到半圣中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那又如何?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次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武圣,他也不会栽地这么惨。
“暖暖曾经说过,只有一个人的强大,永远不叫强大。”
云寒一怔,眸色深深地看向了床上的云暖。
他没想到,妹妹这么小的年纪,看事情,竟然比他还要更透彻,更长远。
她说的没错。
治理偌大的一个烈国,仅仅只有云氏一族的人强大,的确是不叫强大。
如今朝中也就只有宋、月两家得父亲的信任。
相较而言,这两家的强者,也是目前整个烈国中最多的。
只是,终究还是不够。
敌人又在暗处,他们就更得小心翼翼了。
云寒定定地看向了云暖,直到看着逍遥公子将药都给她喂进去了,这才离开。
到了外面,凉风一吹,云寒的意识更是清醒了不少。
他这个太子,当了也有一年了。
许多事情,也的确是应该要想地更长远,更周密,同时,计划也应该更详尽了。
转身,进到自己的帐篷里。
这一晚,元一负责守夜。
没人知道的是,云寒回到帐篷后,并没有急着入睡,而是拿出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之后,再三斟酌,又再三修改,最终成文,收入空间之内。
等到他将这一切都做完时,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想到了妹妹,云寒还是选择了上床休息。
他不能再让妹妹为他担心了。
就算是没有实力成为她的保护伞,可是至少,他可以选择不能成为拖累她的包袱。
次日一早,云暖醒过来,觉得身上更是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而且身上还有些酸疼。
“师父?”
苏白应了一声,“好些了吗?”
云暖的脸色有些差,“我好像浑身都疼。特别是后背,动一下都觉得疼得难忍。”
“你昨晚发热了。这是发热过后的后遗症。”
“师父,我以前发热,也没有这样过呀。”
“你这次比较厉害,再者,你太累了。所以才会这样。”
云暖动了一下,然后脸上就是一副难受的表情,“师父,我好难受。”
声音软软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哑。
说完,又接连着咳嗽了几声。
这一回,表情更苦了,“师父,我嗓子疼。”
云暖估摸着,应该是扁桃体发炎了,不然的话,不可能这么疼。
真的是连咽口唾沫都疼得很。
“嗯,来,先将这个含着。”
云暖知道是专门治嗓子的,直接就含了。
“师父,我现在这样,是不是不能赶路了?”
“我们今天得找个像样的地方住下。这帐篷里虽然什么也不缺,可到底不是养身子的好地方。”
云暖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还真是挺会挑时间生病的。
如果师父不来,她只会觉得更难受。
现在有师父在,她还可以撒撒娇。
苏白走出帐篷,简单地吩咐了几句。
云寒过来,“公子,我妹妹现在可以赶路?”
“她现在已经不发热了。不过,接下来还要好好调养。这种地方,不太合适。”
风餐露宿的,的确是不太合适。
一行人收拾好之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就凭空冒出一辆马车来。
云暖现在生着病,也不适合坐在青鸾的身上,只能坐马车了。
当然,对于马车的来历,云寒没问,月流风倒是没心没肺地问了两句,结果没人理他。
苏白抱着云暖上了马车,一直不曾下来。
直到准备出发了,云寒这才阴着脸,到了马车旁,敲了敲车壁。
苏白沉声,“何事?”
“逍遥公子,男女同乘一辆马车,委实不妥,还请您出来骑马吧。”
一旁的元一忍地真是辛苦。
奇然和小五则是极有默契地将头转到了一边。
不过,对于云寒,倒是极有好感。
不愧是小姐一直敬重的哥哥,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还有胆子说出这种话来!
是条汉子!
最终,还是云暖一人乘的马车。
苏白将小五叫了进去。
当然,这一路上,他都黑着脸。
只是因为戴着面具,没有人能看得出来罢了。
晃晃悠悠地,终于到了一个镇子上。
元一出手阔绰,直接就包下了整间客栈。
这里原本也不是什么繁华之地,能来这么大的主顾,掌柜的自然也十分乐意。
单独包下来,如此倒是更方便让云暖养病。
云暖的体质的确是有些差。
当天晚上,又开始发热了。
苏白无奈,只得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小五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
以前小姐在燕归坞的时候,无论是大病小病,只要人躺下了,就一定是公子来照顾的。
这一次,云寒倒是还想着阻止来着。
可是一想,人家逍遥公子好歹也是神医呀。
有他守着,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想到了自家妹妹的绝世美貌,还是很挂心地跟着一起守着了。
于是,这一晚,两个大男人,守着一个小姑娘,一夜无话。
云暖这次病地的确不轻。
可能是这一阵子的事情太多,她的精神又总是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这一次的病症,真的是来势汹汹。
自住下之后,又是一连烧了三天。
白天无事,只是一到晚上,就会发热。
虽然有用着药,可是云寒仍然觉得揪心。
“有没有效果更好一些的药?”
这话,不敢问逍遥公子,所以,只能去找小五了。
小五横他一眼,“云太子,您以为我们不想让小姐赶快好起来吗?这方子,都是按着较为温和的性子来配的。小姐的身体您不了解,自打六年前受了伤之后,便一直不好。也因此,一连几年,小姐根本就是一个药罐子。可是药三分毒,就算是灵芝也不能天天吃呀!所以,公子才专门给小姐定了药方。”
云寒听着,只觉得心疼无比。
他的妹妹,当真是命运多舛。
“这药的效果可能不似那些猛药更快,可是这药性温和,对于小姐其它方面来说,不会有什么负作用。”
云寒没听太明白。
不过,大概意思他懂了。
就是这样配药,对妹妹是最好的。
“公子,小姐的药好了。”
云暖此时坐在了软榻上,小脸儿苍白。
看着苏白手上的药,下意识就将手中的书给抬了起来,然后挡住了自己的脸。
“我不吃!”
“乖,不吃药怎么能好?你的喉咙不痛了?”
当然痛呀,如果不痛,那病就好了。
可是云暖就是不死心,这药太苦了。
“师父,我喝再生泉也是可以的吧?”云暖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再生泉的确是有神奇功效,可是你的身体,不能永远都依赖再生泉。若是用地太多了,你不担心以后你的身体,会对再生泉产生依赖性?”
会吗?
云暖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
“来,乖乖喝药。”
那药实在是太苦了。
“师父,你是让小五加了多少的莲芯呀?您真觉得我这舌头是摆设吗?”
苏白笑了,“好了,你这生了病,反倒是成有功之臣了。乖,喝完药,我给你讲故事。”
云暖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
还讲故事,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呢?
“就跟你讲讲,那些人是如何困住我的,好不好?”
云暖一怔,之前自己问了数次,他都不肯说,现在竟然拿这个来威胁她吃药了。
看到她瞪地圆圆的大眼睛,苏白再次不厚道地笑了,“好了,暖暖,乖乖喝药。你也想早点儿好起来,然后早点儿回到王都吧?”
一想到王都,自然也就想到了自己所牵挂的那些人。
云暖叹了口气,“好吧,我听你的。”
吃过药,苏白又连忙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儿蜜饯。
“师父,那个黑袍人怎么样了?”
“跑了。”
苏白说地云淡风轻,随后,再将自己在燕归坞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是,后面越讲越无聊,云暖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苏白宠溺地看着她,随后将她慢慢地抱了过去。
给她盖好了被子,苏白再次给她探了探脉。
还好,如果今天晚上再不发热,那后面她的身体恢复起来,就会比较快了。
一连几天因为云暖病着,所以吃的东西都比较清淡。
而云寒也因为关心云暖,没什么胃口,基本上,就是跟着云暖的食谱吃的。
这一晚,云暖果然是没再发热。
苏白扭头看了一眼早已困得睁不开眼的云寒,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有他在,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云暖的安危。
出门,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小五。
“公子,圣京方面传来消息,想请您过些日子到圣京一聚。”
苏白皱眉,“回了吧,就说本尊没空。”
“是,公子。”
小五知道公子是不喜圣京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小五知道,每次提及圣京,公子的身上,似乎总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哀愁。
次日一早,云暖再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了许多。
洗漱完之后,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哑,可是喉咙已经不怎么痛了。
“暖暖,你没事吧?”
云寒看到云暖竟然出来了,吓了一跳。
“我没事了,就是声音还有些哑,喉咙已经不痛了,而且那种无力感,也已经消失了。”
云寒围着她转了两圈之后,才确认她是真的好多了。
“来,你大病未愈,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别太累了。”
云暖却没动,“哥,我想到楼下去坐坐。”
云寒犹豫了一下,“成,哥哥陪你下去。”
这间客栈前面还是经营着一家小酒馆的。
他们是住在了后院儿,也就是整间住宿的地方,都包下来了。
这一楼的大堂,倒也是十分清净,不过,不时地从前院儿传来的吆喝声,倒是听着让人挺新奇的。
“哥哥,我想吃酱牛肉了。”
刚好听到前面小二唱着菜名儿,这一叫,可真是把云暖的馋虫给钩出来了。
“你现在不宜吃油腻的。这样吧,先喝粥,等中午的时候,问问逍遥公子,看看能不能吃肉了。”
云暖撇了撇嘴,如果真要问他,十有八九是不让自己吃的。
“那我想吃鸡蛋。”
云寒一想,这鸡蛋应该不算是什么太油腻的东西吧?
“那成,这样,我让他们摊出个蛋饼来,好不好?”
云暖忙不迭地点着头。
不一会儿,蛋饼上来了,金黄金黄的,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云暖一看,这两眼都是直钩钩的了。
连忙直接将盘子都放到自己眼前了,“我的,哥哥不许跟我抢。”
云寒怔了一下,看到妹妹护食的样子,倒是哈哈大笑,“你这样子,倒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云暖哼了一声,直接就开始动筷了。
吃了一个蛋饼,又喝了两碗粥,云暖这才觉得饱了。
“哥哥,你和风流月平安无事的消息,可送回王都了?”
“放心,已经传音回去了。而且,我还告诉父亲,说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云暖点点头,许久不见,还真的是想念她的家人了呢。
吃过早饭,云寒又陪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儿,之后,才又扶着她上去。
“哥,我没事的,可以自己走。”
“别了,这楼梯有些滑,我不放心。”
一上楼,就看到了小五端着药等在那儿呢。
云暖的小脸儿一苦,“我已经好了,不喝了吧?”
“小姐,这可是公子嘱咐的,您必须得吃药,不然,您这嗓子,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的。”
云暖虽然觉得喉咙不痛了,可一直这么哑着,也的确不是个办法。
无奈,只好接过来,一饮而尽。
“师父呢?”
“公子带着元一出去了。”
云暖知道他是有正事要办,也没有多问。
又休息了两天,云暖基本上已经痊愈,一行人,便正式启程回王都了。
一路上,月流风倒是时不时地找机会来故意挑衅奇然,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能多跟他讨教几招。
只是可惜了,奇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不屑于搭理他的。
有几次,还是云寒看不下去了,主动跟他过了几招。
月流风深谙,只有不断地与高手过招,才能提升自己实力这样的道理。
一行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相处还算是融洽地回到了王都。
还未曾靠近城门,就远远看到有人在等着了。
月流风抬手放在眼前看了一下,一脸兴奋,“是我爹和我娘,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无比激动地打马向前。
云暖看着他这样子,倒真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云寒也只是笑了笑,临近王都了,离他们的亲人也更近一步了,如何能不激动?
只不过,不会有人像是月流风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
云暖一想自己也有几个月不曾见到父亲和母亲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这么一瞬间,突然有些紧张了。
想想自己身为人女,竟然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却总是远游,实在是有些不孝。
“参见小姐!”
马车突然停下。
云暖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自然是有些激动,掀起帘子,“姬丰?”
“恭迎小姐回来!”
姬丰单膝跪地,他身后,竟然跟着跪了一大片。
云暖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竟然是云霆卫的人。
云暖笑着下了马车,“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姬丰这才抬起头,仰望着他心目中的女神,“小姐,能得到您的信任,是我们这辈子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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