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政清前思后想,觉得稍微有些古怪,“你和南绯?一起下课?”
之前左邺城跟他介绍南绯的时候,不是说他这个孙媳妇正在艺术类院校读设计专业吗?
而左言洛他知道,是在瑞源读商科,并且才刚入学几天。
是他老了吗?在京城待了大几十年,他怎么记得这两所学校离得很远?
怎么会一起下课?
左言洛迟迟没有接话,南绯觉着有些尴尬,于是便主动跟老人解释道,“爷爷,因为家里的缘故,我这学期刚转到瑞源读商科,虽然是大二,但是由于是跨专业转学,要补大一的课。所以今天上午三四节跟左言洛一起上课。”
察觉到身侧男人的目光往她这边扫过来,南绯抿了抿唇,“刚好碰上下雨,不好打车,所以就一起过来了,上了车才知道他也是......左家人。”
南绯一说完就下意识地看了看左祈深,跟他在一起待久了,她现在总能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左祈深一张脸依然是那样,眉目一贯的冷峻,面上看不出来有多不高兴,但南绯还是挺了解他的,那张薄唇,实在是下压的厉害。
生气了吗?
南绯又抿了抿唇,正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再跟他仔细的解释一下当时的状况。然而左祈深蓦地自己先开了口:
“没淋湿就好。”他淡淡地说。
他的语气十分正常,但南绯就是莫名觉得自己要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左祈深又帮南绯拿了一只螃蟹,慢条斯理地用钳子帮她剥着,一边剥一边说,“你喜欢吃螃蟹,多吃点。”
南绯,“......”
男人的视线挪至自己骨骼分明的两只手掌,手指攥着的蟹脚有些刺人,左祈深看着手里那深色的锐利物,眸色微微发暗。
他刚刚才想起来,左言洛这个名字,他并不是第一次听。
南绯放暑假那会儿就跟他提过,应该是订婚那天晚上,她问他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看来,南绯很早就跟左言洛见过面。
指尖一阵轻微的刺痛,左祈深眉骨抬起,薄唇微抿,一小行鲜红的血从左手中指的指腹溢出,不是太明显。
他起身,拿了几张餐巾纸,随意擦了擦。
南绯跟他坐的最相近,很快又发现了白色餐巾纸上的血渍,抬手抓住男人的腕,她说,“左祈深,你流血了。”
左邺城和左政清都望过去,隔太远有点看不清,想必不太严重。
既然是小伤,两个男人很淡定地继续喝汤。他们都是军人,流过的血比这多得多,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受伤。
左言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视线短暂地在对面两个人身上停留,而后又低眸,继续吃自己的饭。
少年扶碗捏筷的手修长、白皙、节骨分明,俊秀的眉眼低垂,睫毛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南绯看着那道短小的口子,抬眸问左祈深,“你要不要抹药?”
不过,好像看上去不是很严重。
“不用。”左祈深微微偏头,视线似乎是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的左言洛,而后又移到身侧女孩娇俏的脸上。
他面不改色地将受伤的手指递到她的唇边,“你亲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