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会儿?你还回去啊?”申一甲问。
“上楼再说。”孙婧不满地看了申一甲一眼。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三楼,瞬间就闪进了房间里。
孙婧抽了抽鼻子,四处看了一番,回身瞥了申一甲一眼。
“我怎么闻出一股女人的味道。”孙婧笑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申一甲的魂儿都快给吓出来了,于纯虹去省城学习都一个月了,怎么可能还有女人味,再说,他刚才回来的时候,特意开了窗,换了换空气,不应该有什么女人味啊。
“你用香水吗?”孙婧问。
“啊,我……有时候用点。”申一甲知道孙婧为什么说屋里有女人味了,原来她闻到了香水味。
孙婧没再说什么,直接到了厨房,取出一块擦桌面,把桌子和椅子擦了一遍,然后又擦起沙发来。申一甲也不好站旁边站着,忙把孙婧打包来的饭店倒进盘子里,在桌上摆好。
“一甲,你好像瘦了。”孙婧说。
“我不怕瘦,就怕胖。”申一甲说,“这阵儿没时间给顾客推拿,真怕体重上来。”
“好像还有一点憔悴。”孙婧说。
“工作忙,有时候休息不好。”申一甲说。
“申主任精力那么充沛,督查室那点活还能累着吗?”孙婧直起腰来,“差不多了,吃饭吧。”
两个人坐在桌前,申一甲偷偷看了看孙婧,她的脸上化了淡妆,涂了淡淡的口红,头上的发髻也打开了,变成了披肩长发,和他刚认识她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申一甲从柜里取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回到桌前。
“设备挺全啊。”孙婧说,“哪儿来的红酒?”
“这不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嘛。”申一甲说。
“真难为你了。”孙婧说,“本来不想喝了,那就来一杯吧。”孙婧说。
孙婧接过申一甲斟好的红酒,往申一甲面前的小碟里夹满了菜,两个人端起了高脚杯,碰了一下杯子。
“祝孙书记……”“祝申主任……”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声。
“今天是怎么了,我们怎么都变得这么客套?”孙婧笑了,“一甲,咱们在家里就不要再称职务了,你就叫我姐吧。”
“不习惯,叫小姨叫惯了。”申一甲说。
“你愿意那么叫,我也不反对。”孙婧说。
“我还是叫你婧姐吧。”申一甲抓住孙婧的手,“婧姐,你不生我气啦?”
“吃饭呢,咱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对脾胃不好。”孙婧在申一甲的手上握了握,抽了回去,“今天,我首先得感谢你。”
申一甲有点发懵,孙婧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哪里来的感谢啊。
孙婧拿着杯子,在手里转着:“你的那篇内参,开始起作用啦。”
春县矿难发生以后,在社会上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蓝河市组成了由发改委、经贸委、安监局组成的调查组,可就在调查组进驻春市的第二天,市里又派出了三人纪检组,与调查组联合办公。调查组进驻春县以后,接到了大量的上访信、告状信,原计划一周左右的调查,已经无限期推迟了。
孙婧在春县联中兼职一段时间以后,觉得仅靠她个人的力量很难扭转联中的局面,她找到县委书记于发和深谈了一次,提出要解决联中的问题,就要解决校长肖化文的问题,解决肖化文的问题,就要挖出他的后台。
肖化文有县长娄世贵等县领导撑腰,背后还有私营煤矿、民办教育和民营企业等力量的支撑,处于一个利益链条的关键节点上,为所欲为却十分低调。一些有钱有势的家长因为顾忌孩子的学习,对联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些无权无势的家长也是害怕影响孩子,对联中敢怒而不敢言,民怨越积越深,在于发和上任后集中暴露出来。
于发和为了避免孙婧陷得太深,果断地解除了她在联中的兼职,营造了一种联中问题已经解决的假象。孙婧没想到,她离开联中以后,肖化文有恃无恐,依然我行我素,刚刚得到遏制的乱象又开始抬头了。
“一甲,你知道我为什么为郝桂丽求情、帮忙吗?”孙婧问。
申一甲就知道孙婧肯定会把话题转到郝桂丽的身上,看来她的清算开始了。
“我……我谢谢孙大书记,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找这个麻烦。”申一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