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你竟然敢跟我玩儿心眼儿,话说一半藏一半,你就不觉得噎得慌吗?”
“若不是老娘我急智,说不定就让义父给难住了,你这是逼我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对义父动粗啊!”
“吾爱怎会连这等小事都应付不来?本王对吾爱可是有信心的很。”周沐对顾长生的指责丝毫不以为意,笑着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往后院走去。
“你有信心,老娘可是没底的很!”被牵着往前走,顾长生呐呐的嘟囔了句。
天知道她当时真的很紧张来着,谁知道半山先生会问什么问题啊!
“好了,本王在此与你赔罪了还不成?”周沐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浅淡笑意。
“哼!”顾长生不领情的哼了一声,将头撇到一边。
周沐见此只得摇了摇头,转换话题,“礼节所用的一应事物可有准备妥当,你可让人给先生准备了表孝的鞋袜衣冠?”
“宋伯已经去张罗这些,他老人家本就是个仔细人,又有小和尚在一旁提点,想必不会有疏漏才是。”提到此事,顾长生顿时正经了几分。
古人重礼,把这些世俗礼节看的极重,饶是顾长生,对于拜半山先生为义父之事,也是无比重视。
她缺失了两世的父爱,终于有了可以得偿所愿的契机,又怎能不珍之重之?
“那就好!”周沐这才点了点头。
“只是义父不喜铺张声势,要不我非得大宴宾朋,摆上几百桌流水席庆祝不可,妖孽,我可是有爹的人了,往后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可有地儿告状了!”顾长生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情灿烂无比。
“哈哈!好!不过本王不会给你告状的机会……”
两人相携离去,徒留周宗宝和元宝在秋风中凌乱。
回廊的垂帘被风吹起,打在他们身上,愈发显得他们的身影萧瑟无比。
“元宝啊,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俩才是一家人,其实我们就是个多余的?”周宗宝无比哀怨的开口。
元宝闻言,脑袋顿时点的想小鸡叨米般,感同身受的道,“每每他们两人相处,都能旁若无人的自成一景,元宝每每都成了被忽视的小透明,殿下啊,元宝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呜!”
周宗宝无限忧伤的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有感而发,“同是天下沦落人啊,亏得小爷我又当爹又当娘的将小木头拉巴大,这简直就是一个地道的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
元宝同情的看了周宗宝一眼,突然就想起长生娘子说的话,有比较才有平衡。
跟宝亲王殿下相比的话,他顿时就平衡了!
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两人相比,宝亲王殿下才是那个最惨的人!
想明白这些,元宝的心情顿时就雨过天晴了。
周宗宝一脸莫名的看着元宝不过眨眼间就恢复了神采奕奕,完全摸不着北,“你怎么心情就好起来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儿?来,你快说说,让小爷我也开心开心!”
“先生进了顾府,还认了顾长生当义女,顾长生那只母老虎知道我敬畏先生,本就嚣张,现在更是有恃无恐至极,小爷一想到往后还要跟他们一起生活,整个人都不好了。”
元宝对于周宗宝抱以深深的同情,可是他绝对不会傻到把自己从他身上找平衡的事儿说出来的。
这要是让宝亲王殿下知道了,还不得追着他满院子的打啊?
他元宝可是聪明人,不干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
“殿下,我们去看看正厅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吧,总不能闲来无事,在连廊上乱逛啊!”元宝好心的转移话题,分散周宗宝的忧伤。
可是周宗宝明显的不配合,“别提了,今天一整天,那个上邪都神神叨叨的,看人的眼神就像刀子般犀利,让人有点儿发毛,正厅有他在,小爷可不过去找不自在。”
“怎么会?不戒小和尚他平日总是慈眉善目的好相处的很,怎么会用刀子眼看人,殿下你想多了。”元宝连忙解释,他对不戒小和尚可是有好感的很,因为他每次都能提前知道他来,嘿嘿……
“小爷还能骗你不成?上邪今天一整天都不正常,看人的眼光总带了几分怪异,从顾长生那只母老虎请了半山先生回来,上邪的眼色就更不一样了,你是没瞧见他看顾长生的眼神,怎么说呢,充满了审视和探究。”周宗宝拉着元宝神神秘秘的窃窃私语,“小爷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你要知道密宗一脉可是向来很玄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