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给雷心宝全面检查后,遗憾的告诉薄寒初,她在河里被礁石撞到过头部,脑里有淤血,所以失忆了。
可是……
薄寒初站在病房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雷心宝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看着她浅笑嫣然,英俊深邃的轮廓全是浓墨幽暗。
她失忆了。
记得所有的人,唯独忘记了他。
忽然间,薄寒初觉得雷心宝在看着自己时那陌生警惕的目光很碍眼。
“宝儿,还哪儿难受,告诉老爹。”雷公慈爱的抚着女儿的长发,小心的避开她头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生怕碰到她的伤。
心宝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动不动还会咳嗽几声,可是她仍乖巧活泼的靠在雷公的肩膀上,双眸晶亮,“没事啦老爹,我可是打不倒的小坚强。”
雷公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只是恨不得把全天下她要的东西都给她。
司卫呆在一旁,内疚开口,“对不起,大小姐。”
心宝眨了眨眼,不明白的问,“小冷脸儿,你做错什么了?”
司卫一怔,小冷脸儿,大小姐好像很久没这么叫过他了。
“哦……”心宝恍然大悟的拉长音,小手指着他的手腕不停的得瑟,“你把腕表弄丢了!”
司卫低头,“是。”
心宝哼了一声,“我给你的东西你居然都不好好保存,你看我……”她得意的显摆自己的手腕,发现上面光溜溜的,干巴巴的咳了一声,“好吧,看在我也弄丢了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雷公忍不住哈哈大笑,暗自里朝司卫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
除了薄寒初,心宝把那晚的事情也忘了。
雷公骗她说是开车掉下了桥,心宝惊愕半晌后幽幽地的叹了一声,“我还真特么的倒霉啊”就继续嘻嘻哈哈的,好像没被影响丝毫。
司卫从口袋里拿出来新的腕表联络器,给心宝一条,心宝喜悦的接了过来,乐呵呵的戴在手腕上,“这回谁丢谁小狗。”
“好。”司卫也被她感染的心里涌上了一些快乐。
这一幕,落在薄寒初的眼睛里愈发的刺眼,幽深的双眸陡然灌进了一股子寒气。
雷公又和宝贝女儿聊了一会儿,见薄寒初孤零零的在角落里没人搭理着实可怜,决定神助攻一把,“司卫,看见宝儿醒来我就放心了,我累了,你送我回去。”
司卫恭敬点头,“好。”
心宝见老爹面容确实有些疲惫,忙嘱咐他按时休息,又唠唠叨叨的啰嗦一堆饮食上需要注意事项,雷公故意掏了掏耳朵,假装苦逼。
司卫忍不住绷了绷嘴角。
心宝捏紧小拳头不轻不重的砸在雷公的身上,气吼吼的,“我关心你你还嫌我烦?”
“没有。”雷公老老实实的摇头,陪着女儿耍宝。
心宝推着他走,“司卫,赶紧把雷老头儿送回去,关他禁闭,一星期不许吃肉。”
“是,大小姐!”司卫应道。
雷心宝见司卫陪着雷公走到门口,连忙叫了一声,“等等!”
雷公和司卫回头不解的看她。
心宝指着墙角的薄寒初,没好气道,“你们把这个臭流氓也带走!”
雷公是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自从心宝醒来,平平安安的,也有了逗趣的兴致,忙乐颠颠问道,“宝儿,他怎么流氓你了?”
“他脱我衣服,还摸我……”心宝恶狠狠的磨牙。
……
司卫把八卦兴起的雷公带走后,屋里只剩下薄寒初和雷心宝两个人。
心宝怒气冲冲的躺下,用被子蒙住脑袋,实在不明白老爹怎么会把一个大色狼留下来跟她独处一室。
身上的被子被嚯的掀开,心宝吓了一跳,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像只刺猬一样竖起了浑身的刺,心里暗暗发誓,他再敢扒她衣服,她就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前提是她确实能揍得过他。
薄寒初森寒湛湛的眸底宛若暗藏汹涌的海。
“雷心宝,你的戏太拙劣了!”